半晌,老大夫摇摇头,捻着山羊胡子想了半日,道“不像,似是有些雄黄、白矾……”
他又说了几样,晏骄等人已经齐齐喊道“五石散?!”
这熟悉的配方!
老大夫一怔,点点头,又略有迟疑道“有些像,不过里头似乎又多了点旁的东西。”
他既嫌弃又好奇的瞟了那碗液体一眼,纠结道“若是能有干净的就好了。”
晏骄立刻跟变魔术似的掏出来一个小纸包,“这儿!”
老大夫“……”
他几乎是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喊道“有也不早拿出来!”
老夫,老夫命都没了半条!
晏骄干巴巴笑,近乎谄媚的道,“差点忘了,哎也不是,我们还在怀疑这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老大夫表示完全不想听,只是没好气的接过来,细细辨认。
他照例先问了味道,又用了银针测毒,拧眉思索片刻,竟小心的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舌尖细细分辨。
周围一群人都被他的敬业精神吓得不轻,庞牧甚至低声问饶文举,“不如再去请个大夫来……”
医者不自医,省的这位老先生中毒了没人救。
不过事实证明,老大夫那是艺高人胆大,他很快带着几分兴奋的得出结论,“这应当是由五石散演化而来,又加了些旁的东西。”
“老夫早年曾在西南一带见过一种特殊的药草,止咳止泻,颇有阵痛助眠之功效。
可后来却现,这药草一旦吃多了便戒不掉,时间久了令人判若两人,故而如今已经不大用了。”
“罂粟?!”
晏骄脱口而出。
“什么素?”
众人本能的看过来。
晏骄忙打开小本子,在上面飞快的画起来,“我的家乡也有一种类似的植物,早先确实是药用,可后来却被人做成害的人家破人亡的毒品,如今早就被严令禁止,只是不知是不是同一种。”
医学相关专业的人多少都被点亮了一点绘画技能,饶是晏骄不是专业画手,可因为抓住了罂粟的最显著特征,老大夫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是,就是这个!”
确认之后,晏骄忙把自己所知道的罂粟的相关危害都说了一遍,并强烈要求庞牧上书,在大禄朝境内尽快铲除此物。
旁人还在对她描述的可怕情景半信半疑时,庞牧已经感慨道“这花如此美丽,竟又这般可怕,着实留不得。”
晏骄道“若有人不信,我们可以做动物实验,看它们上瘾之后会是何等疯狂,届时必然再无反对之声。”
顿了顿又怒道“也不知到底是谁这样歹毒,光一个五石散就够了,竟还加了罂粟粉!”
次日一早,晏骄正要去前头吃饭,庞牧就拿着一封信急匆匆找来了。
“昨儿孟径庭的亲笔信,因他不知咱们在方圆县,直接送去平安县衙,迟了一夜才转到这里。”
晏骄知道他不是一惊一乍的性子,既然这样失态,必然有大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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