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抬首问。
裴夫人喝了几口茶,轻道“等孔大夫为元康出了眉目的时候,再去吧。”
嘉善的眉头依然拧着,她颔首“好。”
许是这个话题有些沉重,须一时,裴夫人笑着了眼嘉善,话锋一转道“我进宫时,还碰见了金吾卫的展指挥使,他向我请了安。”
展岳有三品官身,按理,是肯定不用向裴夫人见礼的。
裴夫人又语带打趣儿,想必展岳是站在嘉善的角度,行了晚辈礼。
嘉善面色微赧,凝声道“便是他最多事儿。”
“他和我说,有什么不便之处,大可去找他。”
裴夫人问,“你将元康的事儿,与他说了”
想到那晚,展岳覆在自己耳边的话,嘉善说“他应该是猜到了。
左右他也不是外人,猜到也好。
舅母进宫,多少能有个照应。”
听嘉善说展岳不是外人,裴夫人不由展颜微笑,她握了嘉善的手说“我他英武不凡,很是配你。”
“展指挥使虽无爵位,但我听你大舅说,陛下很是倚重他。”
裴夫人呵呵地笑道,“你可别仗着公主之尊,欺负了人家。”
她欺负他不知是谁在欺负谁
嘉善轻轻哼了声,她微扬起下巴“舅母可真小他了。”
裴夫人好笑地轻点一下嘉善的额头,又拉过她,叮嘱了几句女人间的闺房之事。
甥舅俩凑在一起,说了一下午的话。
到了夕阳快落山时,裴夫人方与孔氏一起离开。
嘉善始终担心着赵佑泽,孔氏一走,她就把赵佑泽叫了来,问了几句他的感受。
赵佑泽抓抓脸,想了想说“就是扎针的时候有些疼。
别的,暂时没有什么异样。”
“哦,还有,”
赵佑泽补充说,“孔大夫开的药好苦,我今天可以多吃两个蜜饯吗”
他抬起单纯的小脸,双目晶晶地问嘉善。
嘉善哭笑不得地教育他“徐先生没教过元康,良药苦口的道理吗”
教育完以后,嘉善才坚决道“不可以。”
赵佑泽有些焉儿地说了句“好。”
想来第一天,体验不到什么也是正常的。
嘉善留他一起用了膳,并叮嘱他不能忘了徐先生的功课。
赵佑泽点头,吃完了晚膳,自觉地让素玉带他去房里头温。
阿弟这样,嘉善实在欣慰。
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宫,不由又带点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