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祎笑了。
顾锦瑟这才低下脑袋看自己的衣裳,旋即装作无事发生,大喜的日子穿红不是理所当然吗?
不管了,她垫脚去吻明祎的侧脸。
今夜都是第四回了,明祎情绪波动小了许多,反而伸手去抚她的脊背,“你喝了多少酒。”
顾锦瑟回想,也就几杯?
不对,十几杯。
她的脑子可清醒着呢。
亲过,顾锦瑟伸手去替明祎更衣,明祎后退两步,“我去沐浴。”
“那、那我等你。”
顾锦瑟先爬上床,仰面躺下,小脸红扑扑。
明祎走得飞快,连给她掖被角都忘了。
隔壁就是浴室,备了热水,明祎走进去,热气氤氲,脑子里浑浑噩噩,自己竟然就这么糊里糊涂成亲了。
阿娘说她遇人不淑,那自己呢?
沉入水中,明祎的脑子依旧很乱,热水包裹着肌肤,将心里的热度反而冲冷了。
依靠着浴桶,她不断在想,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
床上的人等了许久,昏昏欲睡,春月端着醒酒汤喂她喝下。
迷迷糊糊的时候,顾锦瑟抓住婢女的手,“你去看看,她是不是掉水里了,去了好久。”
嘟囔一句后,她睡了过去,明祎恰好听到最后那句话,带着鼻音诉说自己的不满,去了好久……
这句话有些熟悉。
她记得多年前,顾夫人带着顾锦瑟入宫,那年先太后寿诞,命妇入宫,顾锦瑟还小,被乳娘抱着昏昏欲睡,落地后撒丫子就跑,生怕乳娘拦住她。
跑着跑着恰好见到她‘行凶’,她在打太子……
太子趴在地上哭,顾锦瑟愣住了,歪着脑袋看看她,又看看地上的男孩子,然后小手刮了刮自己的脸蛋,嘲讽太子:“哭、哭,羞羞。”
嘲讽完了以后继续又跑,太后登时就不哭了。
她也松开太子去追这个‘目击证人’。
将人掳到暗处,棍子搁在小小的手心中,威胁道:“不许说出去。”
许是太小了,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反而去拿棍子,嘴里学她说话:“不许、不许说出去。”
出去两个字都变音了,两周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罢了,她只得将人松开。
她松开了,对方反而拿着棍子去抽她:“不许说出去、不许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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