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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鸾不知道的是,她不知不觉中,竟然还自顾自给穆寒年当初被抓找了个还算妥帖的理由,连他自己怕是都找不出来的较为圆满的理由。
且说这乌岩山夜里的守备也并不比黑虎岭的差,甚至还略严密些。
也亏得是穆寒年黑夜中带着她还找到这处空档进来的,要不然两个人还真不容易轻而易举地摸上来。
待钻到乌岩山土匪头子的老窝,周鸾就算是再会寻理由,也不免讶异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那匪头子的住处的?”
而且还是在这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墨夜摸过来的。
周鸾自问自己来过一两次,也无法在这黑灯瞎火的深夜寻到人家老窝这儿来。
穆寒年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低声提醒道:“嘘,小点儿声,要是被抓住可能不是抽鞭子那么简单的。”
周鸾:“……”
她怎么感觉穆寒年这话是在内涵她呢?
且不多叙闲话,就依着说乌岩山土匪头儿的老窝的华丽程度,周鸾也猜不透他们到底搜刮了多少百姓的银两。
这屋子不仅大而阔气,里外连接处还架起一扇鎏金屏风,且就在这外面的屋里博古架上便摆了数十件金饰银饰,就算在窗纸透出的微弱的月光下,依然泛着莹莹宝光。
周鸾能想象出,在有光照耀的时候这屋子估计都能直接亮瞎人眼的。
内室的鼾声震天,两人便将外面的东西都翻了一遍,可除了那些个金银器物就是金锭银锭的,没有半分事关于安虎联系乌岩山证据的影子。
周鸾拿手指了指里屋,看着穆寒年的眼神仿佛在和他商量着什么,紧接着就蹑手蹑脚地往里屋喃喃挪动。
只她挪动了不到三步,手腕便被他抓住了,只见他摇了摇头将她往后拉了一把然则却自己潜进了内室。
一炷香过去,没听到半点声音,周鸾便急起来。
里面到底怎么样了?那内室的鼾声到底是不是故意装出来引人过去的?穆寒年不会就那么悄无声息地丧命了吧?
周鸾脑中一阵儿的胡思乱想,越想越离谱,再过了半炷香她再也站不住,撩起袍子也要进里屋去。
才刚到屏风处便撞到一人,那人也身穿着黑衣,若不是闻到了那人身上熟悉的皂角暖香她差点儿就惊叫出声。
“我们走。”
穆寒年低着头在她耳边说着。
周鸾只觉得耳边吹过一阵微潮的暖风,紧接着低沉的嗓音便乘着风钻进她的耳朵,一阵麻痒顺着耳根爬过脖颈连到后背,整个人都酥麻起来像是被雷木电到的感觉。
“找到了吗?”
周鸾被他拉着出门去才抬头问他道。
穆寒年颔首,从怀中掏出一沓信纸。
周鸾看那沓信纸厚得让人咂舌,也不知于安虎到底写了多少封信给乌岩山的头子,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有什么拜把子交情呢。
这乌岩山太黑,也不知怎地搜刮了那些钱也不知多点点儿油灯。
这信依周鸾现在勉强认清山路的眼神干脆就看不清内容,只得跟着穆寒年原路返回回去找个光照足些的地方去看。
只是,他们碰到的第一个光亮,却是乌岩山夜里巡视之人的火把。
“跑!”
周鸾轻喝一声,拉着穆寒年便钻进最近处的林子一路狂奔,入了密林却惊起了一阵飞鸟。
穆寒年就这般任由她拉着,因着黑夜的隐蔽他并没有遮掩眸间的笑,甚至唇角都轻轻牵起,就这般有些好笑地瞧着周鸾像那无头苍蝇似的拉着他的手狂奔,却又不管东西南北一通乱跑,倒是与出山的方向背道而驰。
果然,不过多时,周鸾便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声音还带着些不平静地道:“那个……我迷路了。”
“呵。”
穆寒年这回却是无论如何都憋不住笑了出来。
“你……在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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