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一时静下来,隐约听见外面的雨声刷刷。
皇帝终于开口问:“好了?”
她轻声道:“谢万岁爷垂询,奴才已经大好了。”
皇帝见她还跪着,便说:“起来吧。”
她谢了恩站起来,那身上穿着是七成新的紫色江绸夹衣,外面套着雪青长比甲,腰身那里却空落落的,几乎叫人觉得不盈一握,像是秋风里的花,临风欲折。
皇帝不说话,她也只好静静站着,李德全去了良久,却没有进来。
她见皇帝欲起身,忙蹲下去替皇帝穿上鞋,病后初愈,猛然一抬头,人还未站起,眼前却是一眩,便向前栽去。
幸得皇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没有磕在那炕沿上。
琳琅收势不及,扑入他臂怀中,面红耳赤,颤声道:“奴才失礼。”
皇帝只觉怀中香软温馨,手臂却不由自主的收拢来,琳琅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却不敢挣扎,慢慢低下头去。
过了许久,方听见皇帝低声道:“你是存心。”
她惊惶失措:“奴才不敢。”
仓促间抬起眼来,皇帝慢慢放了手,细细的端详了片刻,说:“好罢,算你不是成心。”
琳琅咬一咬唇,她本来面色雪白,那唇上亦无多少血色,声音更是微不可闻:“奴才知道错了。”
皇帝不由微微一笑,听见李德全的声音在外面咳了一声,便端了茶来慢慢吃着。
李德全进来问:“回万岁爷的话,外面雨还下着呢,请万岁爷示下,是不是这会子就叫起?”
皇帝因军政事务冗忙,下午除了听进讲,还要见阁部大臣,于是点点头。
由着侍候更衣盥洗,方起驾弘德殿进讲。
十月里下了头一场雪,虽只是雪珠子,但屋瓦上皆是一层银白,地下的金砖地也让雪渐渐掩住,成了花白斑斓。
暖阁里已经拢了地炕,琳琅从外面进去,只见得热气夹着那龙涎香的幽香,往脸上一扑,却是暖洋洋的一室如春。
皇帝只穿了家常的宝蓝倭缎团福袍子,坐在御案之前看折子。
她不敢打扰,悄悄放下了茶,退后了一步,皇帝并未抬头,却问她:“外面雪下得大吗?”
她道:“回万岁爷的话,只是下着雪珠子。”
皇帝抬头瞧了她一眼,说道:“入了冬,宫里就气闷得紧。
南苑那里殿宇虽小,但比宫里要暖和,也比宫里自在。”
琳琅听他这样说,不知该如何接口,皇帝却搁了笔,若有所思:“待这阵子忙过,就上南苑去。”
琳琅只听窗外北风如吼,那雪珠子刷刷的打在琉璃瓦上,蹦蹦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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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啊忍啊……终于可以开始大泼狗血了……
另外在此请大家帮个忙,替小玄子取个小名,孝庄偶然叫他一声的那种……因为他的满文名字已不可考,所以打算替他诌一个。
我想破头也只想到诸如三哥儿之类,请大家帮个忙,谢谢~~
又:汉语意思即可,我去想法子求朋友帮忙翻成满文再音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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