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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浚话音刚落,陈跃已经不顾一切嘶吼出口,“那个人真的心疼宁冉?要真是心疼,他也不会时不时给点甜头钓着他,看着他为他痛苦这么多年,操的,他竟然还敢打以后的主意。”
“Ryan有苦衷,我敢肯定宁冉最后能体谅他的苦衷,即使没有,我这样说吧,上次住院的时候,我拿着X光片给宁冉看,指着上边的白说是黑,指着黑说是白,宁冉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我告诉他Ryan曾经这样说过,他想了一会,说拿张纯黑色卡跟光片上的阴影对比,阴影处相比之下就是白,拿张纯白色卡跟光片上亮色对比,亮色那相比之下就是黑。
您听这说法多牵强,但是,只要是Ryan说的话做的事,即使颠倒黑白他也会给他找理由。”
“Ryan让我待会直接把他带到北郊的别墅,别墅内装是Ryan亲自设计的,去年年底才完工,临湖,有大片的落地窗,很适合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居住,晚上,Ryan会早点回来。”
宋浚顿了一瞬,“今天,宁冉看起来特别高兴。
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我刚才没对您说半句假话。
今天晚上,他们可能会住在那。”
稍稍迟疑,他又说,“其实,以您的条件,何必给人当个暂时的慰藉。”
陈跃撑着玻璃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牙关紧咬。
许久,才再次开口,“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宋浚像是斟酌片刻,“我有去南方的打算,可能过一阵子,在严氏,总是这种替老板照顾情人的活,不干也罢了。
陈先生,我今天是悬着命跟你说这些话的,要是被那两位知道,我可能就交代在这了。”
陈跃冷哼一声,没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在办公桌后坐下,他点了支烟,狠狠抽了两口,看看手表已经过了五点,搜出宁冉的号码再次拨打过去,这次电话响过两声就接通了。
“陈跃,”
宁冉的声音听起来果然很愉快,像是听着就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笑。
尽管目光阴沉,陈跃还是极力挤出一丝笑,尽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和,“在干嘛?”
宁冉似乎怔了一瞬,“刚从会场出来,正准备去吃饭。”
“在哪吃?”
宁冉的迟疑很明显,“还不是,主办方准备的晚餐,怎么了?”
陈跃笑得越来越勉强,一直到最后一丝笑容在唇角消失不见,“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说五天吗?”
宁冉简单地回答,没等陈跃再说话,他又说,“我这有点事,回头再打给你。”
电话挂断得很快,陈跃坐在那又猛吸一口烟,拿起电话再次拨过去,而话筒里只传来冰冷语音提示,关机,他又打一次,然后,一次一次,关机,还是关机。
最后,陈跃把手机猛地摔向对面的墙壁,无力仰靠在椅背上,手臂重重垂落在身侧,他怔怔望着天花板,双眼中,是无可隐藏的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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