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玥好奇的问道:“那酹月楼是什么地方,竟然有这么大的架子,把客人往外面赶。”
杜风笑道:“这酹月楼可是如今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酒肆,据说每日只接受三位客人,每位客人都由主人亲自筛选过方可入内。
相传那酒肆的主人曲玲珑姑娘,生得天姿国色,又唱得一手好曲,京城多少王侯公子都已能入她闺中为荣,可惜那曲姑娘自视甚高,绝不轻易见客。
越是如此,就越引得那些名门公子一个个争相前往,生怕落了人后。”
他又拿眼神瞟了莫五一眼,“就说我这位小兄弟,也是心心念念想要一睹曲姑娘芳容呢。”
莫五瞪他一眼,脸上却闪过一丝红晕。
薛玥听得十分心痒,暗想道:不知这位曲姑娘的姿色和玉面罗刹比起来谁更胜一筹,如果能进得那酹月楼,亲自见识一番,便是再好不过了。
杜风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又笑道:“你可不要动什么心思。
莫说你这小丫头,就算我们这种无阶无品的小捕快,要想进那酹月楼,也不知要排到何年何月,更别提能亲眼目睹那曲姑娘的风姿了。”
薛玥想到刚才那位锦衣公子身为侍郎家公子都铩羽而归,自己无权无势更是不用指望,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对付眼前的饭菜。
杜风和莫五记挂着账册之事,也不愿再多耽搁时间,结了银子就匆匆离去,薛玥一人酒足饭饱之后,眼看天色尚早,便无聊的在街上闲逛起来。
路过一间铺子,买了些日常物事之后,薛玥数了数剩下的银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日在秋水山庄和玉面罗刹结拜之后,他一腔豪情的要替自己圆了心愿,于是两人一路来了京城,找人买下了薛家老宅,但两人的积蓄也就所剩无几。
京城样样开销甚大,要养这么一座大宅更是需要不少钱,她这新认的大哥又实在靠不住,时不时就要外出游玩一番,一出去就是半月有余,于是这养家的重任就交到自己一人身上。
她只得重操旧业,到应天府接点探案追凶的小差事,总算是勉强能够度日。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想着,再抬头时只见眼前一处双层红木阁楼,红色的纱灯在檐下招摇,一块金丝楠木牌匾上龙飞凤舞地书着“酹月楼“三个大字。
想不到自己随意闲逛,竟然走到了这大名鼎鼎的酹月楼下。
阁楼门外已经围了一大群人,薛玥垫着脚尖观看一番,只见一位着翠绿纱衣的清秀女子,温柔的一一问过来者身份,又将记录在一本册子上。
薛玥看得一阵,发现能被引进楼去的不过寥寥数人,不由感叹杜风所言不虚,看来想要一探这位曲姑娘的芳容实在是道阻且长。
原来这绝色佳人竟如此难得,她不由暗自想到,等玉面罗刹回来了,一定要仔细将他看个够本。
薛玥怀着这个感叹正要转身离开,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躁动,有人叫道:“是顾大人来了。”
薛玥心中一跳,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身旁有人小声议论着:“哪个顾大人?”
“不就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顾勋顾大人。
他现在可是首辅身边的红人,年纪轻轻就官拜三品,实在是难得的才俊啊。”
又有人冷笑道:“什么才俊,不过是阿谀之功甚佳,踩着自己的上司往上爬……”
似乎一旁有人将他扯住,那人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薛玥自这一片嘈杂声中望去,只见顾勋长衣广袖,紫袍玉带,正款款朝这边走来。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在众人眼中竟比他身后的春色更柔和几分,却只有她能看清这温和背后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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