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看着洞外越来越暗的天色,已经十分不耐烦,“若不是要带你去治我夫人,我才懒得管你。
天色不早了,赶快随我下山吧。”
他回过头,语气中已经带了威压,“你若是实在不肯,我也不介意绑了你下去。”
崔原被那眼神的寒意吓得一个哆嗦,终于明白此人就如这山中石块一样又冷又硬,根本不可能由她摆布,只得叹了口气,认命地随他下山去。
而此时的萧渡却不知道,平渡关中,还有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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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萧家军哗变了!”
平渡关军营主账中,岳可为听了探子回报,激动地站起身来,顿时乱了方寸。
此时,营外陆续传来嘈杂声和呼喝声,点点火光骤然照亮夜空,参军邹五急匆匆掀帘而入,满脸惊恐道:“大人不好了,萧家军带人把我们团团围住,说一定要讨个说法!”
岳可为忍不住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喝道:“都是你惹的祸,今上说了不能操之过急,要等形势确定下来再动手对付萧渡。
你非要说正好萧渡带了主力出城,趁他和黑骑军两败俱伤之时,给萧渡定个通敌之罪,再绑了他的夫人,威胁郑龙他们就范。
你信誓旦旦保证这是一条绝佳妙计,现在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
邹五捂着胸口不敢辩解,只跪着道:“是小的疏忽,本以为萧渡不在城中,他的得力爱将又被关押,萧家军必定不敢作乱。
哪知道……”
“你以为,你以为……”
岳可为指着他气越发不打一处来,“这下可好,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说该怎么收拾。”
邹武低着头,眸间闪过一丝凌厉,道:“现在黑骑军五万主力已被全歼,城外暂时不会有什么大患。
萧家军只剩下区区几万人,依我看,咱们就召集燕州军和幽州军一起去镇压,人数上也吃不了什么亏。
那些人也只敢嘴上嚷嚷而已,真得动起手了,可是谋逆朝廷的大罪。
现在宣远侯生死未卜,郑龙他们又被关在牢里,谁敢真得冒险!”
岳可为垂眸思忖许久,终是叹了口气,道:“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夜色掩盖下,有人持兵符四处奔走,燕州军和幽州军的将领们同时接到一个密令:“宣远侯萧渡通敌叛变,萧家军哗变,立即出兵镇压,有违抗者立即斩其首级”
。
另一边,萧家军众将士举着无数火把,把岳可为的大营团团围住,高呼着要求释放萧家军郑将军等一干人等,更要为这不公的对待讨个说法。
而在郡守府简陋的牢房内,元夕和萧云敬、萧卿王诗琴被关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外面的消息。
元夕却心神不宁地抱着膝而坐,在心中将整件事想了一遍,才慢慢理出了一个头绪。
今日午饭后,府内突然冲进一队兵士,称宣远侯萧渡通敌叛国,要将其家眷全部扣押,送回京中审讯。
然后他们不顾几人辩解,将萧云敬几人直接送到了牢房,却将元夕带到了岳可为的营帐中,届时郑龙等将领正怒气冲冲地准备杀出营帐,谁知竟看到侯爷最为疼爱的夫人落在了对方手上,他们怕自己的抵抗会伤及侯爷亲眷,只得暂时按下心中怒火,由得岳可为下令将几人擒住,一并关押进大牢,等待押送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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