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三年间从未有过的事。
青竹身为一个忠仆,素来是万事都以自家公子为先的,他担心公子如此反常是因为碰上了什么不如意之事,但他从旁细细观察了一段时日,又见公子一切如常,并无什么不虞,于是便感到了些许困惑。
哪料更令他困惑的还在后面。
这日风荷苑来了书信,是沈西泠亲笔写的,青竹送信进公子书房时满以为他会露出愉悦之色,未料他却仅将书信搁在一旁,顾自批着文书,连拆都没有拆开。
青竹一愣,心想也许公子是没有听清这信是谁写的,于是不禁又清了清嗓子,重复道:“公子,风荷苑来信了,是方小姐亲笔。”
他话一说完,却见公子头也没抬,只随口“嗯”
了一声,手上批公文的动作也不停,心里的怪异之感难免又深了一层,耳中又听公子说:“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青竹语塞,应了一声,随后便依言退出了书房的门。
只是他虽退了出去,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却有增无减。
他自幼跟在公子身边,对公子的脾气最是熟悉。
公子是极疼爱沈西泠的,自打三年前就是如此,他当然不会瞧不出来,尤其最近,二人更是又近了一步,连他这等于情爱不通的人都能瞧得出暧昧、只差一层窗户纸了,却不知怎么公子忽而便疏远起她来了。
毫无征兆,毫无道理。
青竹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自然眉头紧锁,一出房门就遇见抱着剑站在院子门口的白松。
白松见青竹皱着个眉从书房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于是不免多问了一句,却见青竹挂着个脸,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反问他:“你就没觉得公子最近有些不对么?”
白松挑了挑眉,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答:“没。”
青竹眉头皱得更紧,提示他道:“可是公子很久都没回风荷苑了,而且方才那边儿来信,我送进去的时候公子看都没看一眼。”
他看起来甚是忧虑,倒令白松觉得奇怪,他说:“你不是一直不待见她么?现在又为何替她操心?”
青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白松说的“她”
是指沈西泠。
他脸上浮起一点不自在的神色,又咳嗽了一声,说:“谁替她操心了?我是担忧公子,事出反常必为妖你明白不明白?”
白松耸了耸肩,只是还没来得及接话便听房中传来公子的声音。
“白松。”
公子很少单独叫白松,而每回叫他都必然有大事。
白松神色一正,立刻转身进了书房,徒留青竹一个人在原地继续琢磨,琢磨了没一会儿又见白松从房中出来了,青竹等他走到近前,颇有些担忧地问:“公子叫你进去做什么的?”
白松径直往门外走,脚步没停,只撂下一句:“办大事。”
白松说的大事是陪沈西泠一同去祭拜她的亡父亡母。
作者有话要说:好,男主开始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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