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倒是被提醒了什么:“对了,你提醒我了,花花草草倒是可以留下,毕竟是生命。”
他对任家人说:“重要的、名贵的花草你们可以移植栽种走,其他的普通品种留下就留下吧,我会按市面上流通的价格给你们钱。”
说着,他又笑了笑:“普通的花草也有绽放的时候,在我眼里都值钱。”
“……”
盛澜还怕他们拿花草泄愤,又多说了句:“算上去也是笔不小的数目,你们现在的经济情况……要珍惜。
以后这种轻松赚钱的机会可不多。”
“…………”
又一个穿着白色厨师装的人走出来,他来到盛澜面前便不自觉地埋头:“澜少,厨子也不用吗?我、我手艺不错的……二少曾经说过您很爱吃我做的……”
盛澜闻言,特意回眸看他一眼:“就是你?在我生病想喝一口热汤的时候给我准备了洗锅水?”
那厨子:!
想起自己做的缺德事,立马露出惊恐的表情!
“澜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什么洗锅水?”
一道女声突兀地响起,是任母。
她正表情惊诧地看向自家的厨师。
厨子的心直接咯噔了一下,想说什么,但那道清朗如风般的青年声音已经再度响起:“就是我才来到家里,水土不服生了病的那次。”
“母亲吩咐人给我做碗热汤。”
盛澜又笑了,笑得唇红齿白,但笑意丝毫不达眼底地指着那个厨子:“这位便说我是杂种,没有资格喝热汤,刷锅水倒是有一些,直接给我盛了一碗。”
“……你!”
廖夫人当即皱眉严肃地看向那厨子。
时间还没过去几个月,那厨子自然还记得这事,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失去的可能还有整个任家的工作,他直接跪了下来。
“夫人,我……”
盛澜又说:“夫人先别气,洗锅水和热汤还是很好区分的,单纯只是一个厨子为难我的话,那碗水送不到我面前。”
“……”
廖夫人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碗刷锅水被送到生病了的少爷的房间,至少离了厨房后还要有人负责送,家里的管家和医生或许也都能看见……
廖夫人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忽然一颤:“小澜,这件事你怎么不跟母亲说?”
“其实刷锅水也挺好喝的。”
盛澜忽然开腔。
视线下移,落在身材娇小的夫人身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瞳闪烁了下,缓缓说:“背井离乡无依无靠的孩子,只要在生病时还有母亲惦记、吩咐给做碗热汤,他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
廖夫人眼睑骤然一颤,眼眶直接红了:“……母亲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盛澜却摆摆手,拒绝接下来的煽情环节:“当然,没见过世面、偏远星来的孩子,也不知道那是洗锅水,不是热汤。”
“……”
他这样说,让在场的人脸色又一变。
如果之前盛澜这样说,势必是会惹来他们的嘲笑。
但当身姿挺直丰神俊朗的白面青年,这样坦然、坦荡地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他们却只会瞬间代入青年之前受到的所有委屈。
……
“偏远星人只喝得起营养液,哪见过什么热汤,这碗刷锅水就成。”
“皮特师傅,这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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