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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虚一怔,心想:“什么金乌派,银乌派?武林中可没这个门派,这小子多半又在胡说八道。”
便冷笑道:“我还道阁下是石师弟的高足呢。
原来不是自己人,那便无碍了。”
向站在身旁的两名师弟使用个眼色。
两名道人会意,倒转长剑,各使一招‘朝拜金顶’,一个对着石清,一个对着闵柔。
这‘朝拜金顶’是上清剑法中礼敬对方的招数,通常是和尊长或是武林名宿动手时所用,这一招剑尖向地,左手剑诀搭在剑柄之上,纯是守势,看似行礼,却已将身前五尺之地守御得十分严密,敌未动,己不动,敌如抢攻,立遇反击。
石清夫妇如何不明两道的用意,那是监视住了自己,若再出剑回护儿子,这二道手中的长剑立时便弹起应战,但只要自己不出招,这二道却永远不会有敌对的行动,那是不伤同门义气之意。
闵柔向身前的师兄灵虚瞧了一眼,心想:“当年在上清观学艺之时,灵虚师兄笨手笨脚,剑术远不如我,但瞧他这一招‘朝拜金顶’似拙实稳,已非吴下阿蒙,真要动手,只怕非三四十招间能将他打败。”
她心念略转之间,只见冲虚手中长剑连续抖动,已将石破天圈住,听他喝道:“你再不还手,我将你这金乌派的恶徒立毙于当场。”
他叫明‘金乌派’,显是要石清夫妇事后无法为此翻脸。
石清当机立断,知道儿子再不还手,冲虚真的会将他刺得重伤,但若还手相斗,冲虚既知自己夫妇有回护之意,下手决不会过份。
只是点到为止,杀杀他的狂气,于少年人反有益处,当即叫道:“孩子,师伯要点拨你功夫,于你大有好处。
师伯决不会伤你,不用害怕,快取兵刃招架吧!”
石破天只见前后左右都是冲虚长剑的剑光,脸上寒气森森,不由得大是害怕,适才被他接连刺中三剑,躲闪不得,知道这道人剑法十分厉害,听石清命他取兵刃还手,心头一喜:“是了,我用兵刃招架,手上的毒药便不会害死了他。”
瞥眼见到地下一柄单刀,正是那个卢十八的弟子所遗,忙叫道:“好,好!
我还手就是,你……你可别用剑刺我。
等我拾起地下这柄刀再说。
你如乘机在我背上刺上一剑,那可不成,你不许赖皮。”
冲虚见他说得气急败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呸”
的一声,退开了两步,跟着卟的一响,将长剑插在地上,说道:“你当我冲虚是什么人,难道还会偷袭你这小子?”
双手插在腰间,等他拾刀,心想:“这小子原来使刀,那么绝非石师弟夫妇的弟子。
只不知石师弟如何又叫他称我师伯?”
石破天俯身正要去拾单刀,突然心念一动:“待会打得凶了,说不定我一个不小心,左手又随手出掌打他,岂不是又要打死人,还是把左手绑在身上,那就太平无事。”
当下又站直身子,向冲虚道:“对不起,请你等一等。”
随即解开腰带,左手垂在身旁,右手用腰带将左臂缚在身上,各人眼睁睁的瞧着,均不知他古里古怪的玩什么花样。
石破天收紧腰带,牢牢打了个结,这才俯身抓起单刀,说道:“好了,咱们比吧,那就不会打死你了。”
这一下冲虚险些给他气得当场晕去,眼见他缚住了左手和自己比武,对自己的藐视实已达于极点。
上清观群道固是齐声喝骂。
石清和闵柔也都斥道:“孩子无礼,快解开腰带!”
石破天微一迟疑,冲虚刷的一剑已疾刺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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