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不想害死他们,不料我手掌只是这么一扬,他们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冲虚怒极,向着石清大声道:“石师弟,这事怎么办,你拿一句话来吧!”
石清心中乱极,一转头,但见妻子泪眼盈盈,神情惶恐,当下硬着心肠说道:“师门义气为重。
这小畜生到处闯祸,我夫妇也回护他不得,但凭掌门师哥处治便是。”
冲虚道:“很好!”
长剑一挺,便欲上前夹攻。
闵柔道:“且慢!”
冲虚冷眼相睨,说道:“师妹更有什么话说?”
闵柔软颤声道:“照虚、通虚两位师哥此刻未死,说不定……说不定……也……尚可有救。”
冲虚仰天嘿嘿一声冷笑,说道:“两个师弟中了这等剧毒,那里还有生望?师妹这句话,可不是消遣人么?”
闵柔也知无望,向石破天道:“孩儿,你手掌上到底是什么毒药?可有解药没有?”
一面问,一面走到他身边,道:“我瞧瞧你衣袋中可有解药。”
假装伸手去搜他衣袋,却在他耳边低声道:“快逃,快逃!
爹爹、妈妈可救你不得!”
石破天大吃一惊,叫道:“爹爹,妈妈?谁是爹爹、妈妈?”
适才天虚满口‘令郎’什么,‘贤郎’如何,石破天却不知道‘令郎、贤郎’就是‘儿子’,石清夫妇称他为‘孩儿’,他也只道是对少年人的通称,万万料不到他夫妇竟是将自己错认为他们的儿子。
便在这时,只觉背心上微有所感,却是石清将剑尖抵住了他后心,说道:“师妹,咱们不能为这畜生坏了师门义气。
他不能逃!”
语音中充满了苦涩之意。
闵柔颤声道:“孩儿,这两位师伯中了剧毒,你当真……当真无药可救么?”
灵虚站在她身旁,见她神情大变,心想女娘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既怕她动手阻挡,更怕她横剑自尽,伸五指搭上她的手腕,便将她手中长剑夺了下来。
这时闵柔全副主心神是都贯注在石破天身上,于身同事物全不理会,灵虚道人轻轻易易的便将她长剑夺过。
石破天见他欺侮闵柔,叫道:“你干什?”
右手探出,要去夺还闵柔的长剑。
灵虚挥剑横削,剑锋将及他的手掌,石破天手掌一沉,反手勾他手腕,那是丁当所教十八擒拿手的一招‘九连环’,式中套式,共有九变。
这招擒拿手虽然精妙,但怎奈何得了灵虚这样的上清观高手。
他喝一声:“好!”
回剑以挡,突然间身子摇幌,咕咚摔倒。
原来石破天掌上剧毒已因使用擒拿手而散发出来,灵虚喝了一声“好”
,随着自然要吸一口气,当即中毒。
群道大骇之下,不由自主的都退了几步。
人人脸色大变,如见鬼魅。
石破天知道这个祸闯得更加大了,眼见群道虽然退开,各人仍是手持长剑,四周团团围住,若要冲出,非多伤人命不可,瞥眼只见灵虚双手抱住小腹,不住揉擦,显是肚痛难当。
上清观群道内力修为深厚,不似铁叉会会众那么一遇他掌上剧毒便即毙命,尚有几个时辰好挨。
石破天猛地想起张三、李四两个义兄在地下大厅中毒之后,也是这般剧烈肚痛的情状,后来张三教他救治的方法,将二人身上的剧毒解了,当即将灵虚扶起坐好。
四周群道剑光闪闪,作势要往他身上刺去。
他急于救人,一时也无暇理会,左手按住灵虚后心灵台穴,右手按住他胸口膻中穴,依照张三所授意的法门,左手送气,右手吸气。
果然不到一盏茶时分,灵虚便长长吁了口气,骂道:“他妈的,你这贼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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