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背负长剑,男子剑上飘的是黑穗,妇人剑上飘的是白穗。
两人跃下,同时着地,只发出一声轻响,已然先声夺人,更兼二人英姿飒爽,人人瞧着都是一震。
白万剑倒悬长剑,抱剑拱手,朗声道:“原来是玄素庄石庄主夫妇驾到。”
跃下的两人正是玄素庄庄主石清、闵柔夫妇。
石清脸露微笑,抱拳说道:“白师兄光临敝庄,愚夫妇失迎,未克稍尽地主之谊,抱歉之至。”
和石清夫妇在侯监集见过面的雪山弟子都已失陷于长乐帮总舵,这一批人却都不识,听得是他夫妇到来,不禁心下嘀咕:“咱们已烧了他的庄子,不知他已否知道?”
不料白万剑单刀直入,说道:“我们此番自西域东来,本来为的是找寻令郎。
当时令郎没能找到,在下一怒之下,已将贵庄烧了。”
石清脸上笑容丝毫不减,说道:“敝庄原是建造得不好,白师兄瞧着不顺眼,代兄弟一火毁去,好得很啊,好得很!
还得多谢白师兄手下留情,将庄中人丁先行逐出,没烧死一鸡一犬,足见仁心厚意。”
白万剑道:“贵庄家丁仆妇又没犯事,我们岂可无故伤人?石庄主何劳多谢?”
石清道:“雪山派群贤向来对小儿十分爱护,只恨这孩子不学好,胡作非为,有负白老前辈和封师兄、白师兄一番厚望。
愚夫妇既是感激,又复惭愧。
白老前辈身子安好?白老夫人身子安好?”
说到这里,和闵柔一齐躬身为礼,乃是向他父母请安之意。
白万剑弯腰答礼,说道:“家父托福安健,家母却因令郎之故,不在凌霄城中。”
说到这里,不由得忧形于色。
石清道:“老夫人武功精湛,德高望重,一生善举屈指难数,江湖上人人钦仰。
此番出外小游散心,福体必定安康。”
白万剑道:“多谢石庄主金言,但愿如此。
只是家母年事已高,风霜江湖,为人子的不能不担心挂怀。”
石清道:“这是白师兄的孝思。
为人子的孝顺父母,为父母的挂怀子女,原是人情之常。
子女纵然行为荒谬不肖,为父母的痛心之余,也只有带回去狠狠管教。”
白万剑听他言语渐涉正题,便道:“石庄主夫妇是武林中众所仰慕的英侠,玄素庄大厅上悬有一匾,在下记得写的是‘黑白分明’四个大字。
料来说的是石庄主夫妇明辨是非、主持公道的侠义胸怀。
却不单是说两位黑白双剑纵横江湖的威风。”
石清道:“不错。
‘侠义胸怀’四字,愧不敢当。
但想咱们学武之人,于这是非曲直之际总当不可含糊。
但不知‘黑白分明’这四字木匾,如今到了何处?”
白万剑一楞,随即泰然道:“是在下烧了!”
石清道:“很好!
小儿拜在雪山派门下,若是犯了贵派门规,原当任由贵派师长处治,或打或杀,做父母的也不得过问,这原是武林中的规矩。
愚夫妇那日在侯监集上,将黑白双剑交在贵派手中,言明押解小儿到凌霄城来换取双剑,此事可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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