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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每天抱着一叠试卷穿行过那些烈日照耀下的香樟时总是会想,我的高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在想了很多次之后末尾的问号就变成了句号。
每天早上都会看见两个男孩子。
在开学第一天的自我介绍上立夏记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一来是因为他们的名字很特殊,一个叫傅小司,而不是自己听错的什么“小四”
,一个叫陆之昂。
立夏渐渐觉得两个人真是的天才,因为很多时候立夏都可以看到傅小司在上课时间根本就没听,只是随手在草稿纸上画出一幅又一幅的花纹,而陆之昂则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偶尔醒了拿过傅小司画下的草稿来看,然后动手也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去,但每次都被傅小司在桌子下面踢得嗷嗷乱叫。
立夏想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也会踢他的,因为没有任何画画的人会喜欢别人在自己的画上乱动。
偶尔陆之昂会突然抬起头对回过头去看他们的立夏微微一笑,说,嘿,你好。
立夏马上就转过头去,为自己被他们发现而觉得有些脸红。
不过陆之昂好像比较爱说话,经常对她说一些比如“你的名字真好听”
什么的类似搭讪的话。
而傅小司好像永远都是那张霜冻般的表情。
已经九月了。
天气开始微微发凉。
早上骑车来学校的时候衬衣上会沾上一层秋天微凉的寒意,肌肤起了些微的颗粒。
傅小司打了个喷嚏,额前的刘海散下来遮住了眼睛。
已经好几天了,傅小司一直想去把无意中长长的头发剪掉,可是一直没有时间。
最近下午天天画画,美术老师说要参加一个比赛所以要集训一下。
下午四点后的自习傅小司和陆之昂都是不用出席的,他们直接背着画板去画室或者学校背后的山上。
立夏总是看着他们两个人大摇大摆地早退,离开的时候陆之昂还会笑眯眯地对她打个招呼说声再见。
这让立夏经常咬牙。
可是咬牙归咬牙,傅小司和陆之昂的成绩的确是自己比不过的。
可是这也是让立夏觉得很不公平的地方,凭什么上课画画睡觉的人可以每次考试都拿第一第二名而自己上课写满了一页又一页的笔记的人却要费尽力气才能冲进前十名呢?
学校门口就是16路公交车的终点站,16路的另外一个终点站在浅川城市的边缘,那里是个废弃了的工厂,现在早就长满了荒草,走进去就被淹没地看不见人,一片摇曳的深深浅浅,在风与风的起伏里渲染了水状的告白。
粉白色的绒毛飞起来,粘了一身。
傅小司俯身趴在车的把手上,耳机里是嘈杂的音乐。
里面的一个男人一直哼着一句好像是“Theysaynothinglastforever……”
像是梦里模糊不清的呓语,却配上了轰烈的伴奏,像站在喧嚣的火车站里那些吹着笛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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