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登时眼前漆黑一团,大惊之下急忙向后纵跃,再抓住头上之物,用力向地下掷落,却是一顶官帽,只见轿子中伸出的鞭子卷起白剑,正缩入轿中。
柯万钧等众人大呼追去。
轿中暗器嗤嗤嗤的不绝射出,有的打中脸面,有的打中腰间,竟是谁也没能避过。
这些暗器都没打中要害,但中在身上却疼痛异常,各人看那暗器时,者惊得呆了,原来只是一粒粒黄铜扣子,显是刚从衣服摘下来的。
雪山派群弟子料得轿子中那人必是石清,说不定他夫妇二人都坐在轿中,倘若赶上去动武,还不是闹个灰头土脸?
柯万钧气得哇哇大叫:“这姓石的一家,小的荒唐无耻,大的无耻荒唐,说将兵刃留下来,一转眼却又夺了回去。”
王万仞指着轿子背影,双脚乱跳,戟手“直娘贼,狗杂种”
的乱骂。
耿万钟道:“此事宣扬出去,于咱们雪山派的声名没什么好处。
大家把口收着些儿,回山去禀明师父再说。”
想到此行不断碰壁,平素在大雪山凌霄城中自高自大,只觉雪山派武功天下无敌,岂知一到用上,竟然处处缚手缚脚,不由得一声长叹,心下黯然。
谢烟客见道旁三株枣树,结满了红红的大枣子,
指着枣子说道:“这里的枣子很好。”
那小丐
道:“大好人,你想吃枣子,是么?”
谢烟客
奇道:“什么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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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乘轿子行了数里,转入小路。
抬轿之人只要脚步稍慢,轿中马鞭挥出,刷刷几下,重重打在前面的轿夫背上,在前的轿夫不敢慢步,在后的轿夫也只得跟着飞奔,几名官差跟随在后。
又奔了四五里路,轿中人才道:“好啦,停下来。”
四名轿夫如得大赦,气喘吁吁的放下轿来,帷子掀开,出来一个老者,左手拉着那个小丐,竟是玄铁令主人谢烟客。
他向几名官差喝道:“回去向你们的狗官说,今日之事,不得声张。
我只要听到什么声息,把你们的脑袋瓜子都摘了下来,把狗官的官印拿去丢在黄河里。”
几名官差连连哈腰,道:“是,是,我们万万不敢多口,老爷慢走!”
谢烟客道:“叫我慢走?你想叫官兵来捉拿我么?”
一名官差忙道:“不敢,不敢。
万万不敢。”
谢烟客道:“我叫你去跟狗官说的话,你都记得么?”
那官差道:“小人记得,小人说,我们大伙儿亲眼目睹,侯监集上那个卖烧饼的老儿,杂货铺中的伙计,都是被一个叫白自在的老儿所杀。
他是雪山派的掌门人,外号威德先生,其实无威无德。
凶器是一把刀,刀上有血,人证物证俱在,谅那老儿也抵赖不了。”
那官差先前被谢烟客打得怕了,为了讨好他,添上什么人证物证,至于弄一把刀来做证据,原是官府中胥吏的拿手好戏。
谢烟客一笑,说道:“这白老儿使剑不用刀。”
那官差道:“是,是!
那姓白的凶犯手持青钢剑,在那卖烧饼的老儿身上刺了进去。
侯监集上,人人都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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