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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小丐又问:“你刚才说我不是小叫化,是小贼。
到底我是小叫化呢,还是小贼?”
谢烟客微微一笑,道:“你向人家讨吃的,讨银子,人家肯给才给你,你便是小叫化。
倘若你不理人家肯不肯给,偷偷的伸手拿了,那便是小贼了。”
那小丐侧头想了一会,道:“我从来不向人家讨东西,不管人家肯不肯给,就拿来吃了,那么我是小贼。
是了,你是老贼。”
谢烟客吃一惊,怒道:“什么,你叫我什么?”
小丐道:“你难道不是老贼?这两把剑人家明明不肯给你,你却去抢了来,你不是小孩子,自然是老贼了。”
谢烟客不怒反笑,说道:“‘小贼’两个字是骂人的话,‘老贼’也是骂人的话,你不能随便骂我。”
小丐道:“那你怎么骂我?”
谢烟客笑道:“好,我也不骂你。
你不是小叫化,也不是小贼,我叫你小娃娃,你就叫我老伯伯。”
小丐摇头道:“我不叫小娃娃,我叫狗杂种。”
谢烟客道:“狗杂种的名字不好听,你妈妈可以叫你,别人可不能叫你。
你妈妈也真奇怪,怎么叫自己的儿子做狗杂种?”
小丐道:“狗杂种为什么不好?我的阿黄就是只狗。
他陪着我,我就快活,好像你陪着我一样。
不过我跟阿黄说话,它只会汪汪的叫,你却也会说话。”
说着便伸手在谢烟客背上抚摸几下,落手轻柔,神态和蔼,便像是抚摸狗儿的背毛一般。
谢烟客将一股内劲运到了背上,那小丐全身一震,犹似摸到了一块烧红的赤炭,急忙放开手,胸腹间说不出的难受,几欲呕吐。
谢烟客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心道:“谁叫你对我无礼,这一下可够你受的了!”
小丐手抚胸口,说道:“老伯伯,你在发烧,快到那边树底下休息一会,我去找些水给你喝。
你什么地方不舒服?你烧得好厉害,只怕这场病不轻。”
说话时满脸关切之情,伸手去扶他手臂,要他到树下休息。
这一来,谢烟客纵然乖戾,见他对自己一片真诚,便也不再运内力伤他,说道:“我好端端的,生什么病?你瞧,我不是退烧了么?”
说着拿过他小手来,在自己额头摸了摸。
小丐一摸之下,觉他额头凉印印地,急道:“啊啦,老伯伯,你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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