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为此,深更半夜的,我们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贸然闯进丁三爷的歇驾之所。”
丁不三道:“贝大夫,你也是武林中的前辈高人了,不用跟丁老三这般客气,你说什么石帮主,便是我的新孙女婿狗杂种了,是不是?他说你们认错了人,不用见了。”
随伴贝海石而来的共有帮中八名高手,米横野、陈冲之等均在其内,听丁不三骂他们帮主为狗杂种,有几人喉头已发出怒声。
贝海石却曾听石破天自己亲口说过几次,知道丁不三之言倒不含侮辱之意,只是帮主竟做了丁不三这老魔头的孙女婿,不由得暗暗担忧,说道:“丁三爷,敝帮此事紧急,必须请示帮主。
我们帮主爱说几句笑话,那也是常有的。”
石破天听得贝海石语意甚是焦急,想起自己当日在摩天崖上寒热交困,幸得他救命,此后他又日夜探视,十分关心,此刻实不能任他忧急,置之不理,当即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大声叫道:“贝先生,我在这里,你们是不是找我?”
贝海石大喜,道:“正是。
属下有紧急事务禀告帮主。”
石破天道:“我是狗杂种,可不是你们的什么帮主。
你要找我,是找着了。
要找你们帮主,却没找着。”
贝海石脸上闪过一缕尴尬的神色,道:“帮主又说笑话了。
帮主请移驾出来,咱们借一步说话。”
石破天道:“你要我出来?”
贝海石道:“正是!”
丁当走到石破天身后,拉住他衣袖,低声说道:“天哥,别出去。”
石破天道:“我跟他说个明白,立刻就回来。”
从窗子中毛手毛脚的爬了出去。
只见院子中西边墙上站着贝海石,他身后屋瓦上一列站着八人,东边一株栗子树的树干上坐着一人,却是丁不三,树干一起一伏,缓缓的抖动。
丁不三道:“贝大夫,你有话要跟我孙女婿说,我在旁听听成不成?”
贝海石沉吟道:“这个……”
心想:“你是武林中的前辈高人,岂不明白江湖上的规矩?我夤夜来见帮主,说的自是本帮机密,外人怎可与闻?早就听说此人行事乱七八糟,果然名不虚传。”
便道:“此事在下不便擅专,帮主在此,一切自当由帮主裁定。”
丁不三道:“很好,很好,你把事情推到我孙女婿头上。
喂,狗杂种,贝大夫有话跟你说,我想在旁听听。”
石破天道:“爷爷要听,打什么紧?”
丁不三哈哈大笑,道:“乖孙子,孝顺孙儿。
贝大夫,有话便请快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孙女儿洞房花烛,你这老儿在这里罗嗦不停,岂不是大煞风景?”
贝海石没料到石破天竟会如此回答,一言既出,势难挽回,心下老大不快,说道:“帮主,总舵有雪山派的客人来访。”
石破天还没答话,丁不三已插口道:“雪山派没什么了不起。”
石破天道:“雪山派?是花万紫花姑娘他们这批人么?”
武林中门派千百,石破天所知者只一个雪山派,雪山派中门人千百,他所熟识的又只花万紫一人,因此冲口而出便提她的名字。
随贝海石而来的八名长乐帮好手不约而同的脸上现出微笑,均想:“咱们帮主当真风流好色,今晚在这里娶新媳妇,却还是念念不忘的记着雪山派中的美貌姑娘。”
贝海石道:“有花万紫花姑娘在内,另外却还有好几个人。
领头的是‘气寒西北’白万剑。
此外还有八九个他的师弟,看来都是雪山派中的好手。”
丁不三插口道:“白万剑有什么了不起?就算白自在这老匹夫自己亲来,却又怎地?贝大夫,老夫听说你的‘五行六合掌’功夫着实不坏,为什么一见白万剑这小子到来,便慌慌张张,大惊小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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