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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茫然道:“你说什么,我一句也不懂。
我几时在你雪山派门下学过武艺了?”
白万剑道:“到得此刻,你还是不认。
你自称狗杂种,嘿嘿,你自甘下流,都没什么好说,可是你父母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侠义英雄,你也不怕辱没了父母的英名。
你不认师父难道连父母也不认了?”
石破天大喜,道:“你认识我爹爹妈妈?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白师傅,请你告诉我,我妈妈在那里?我爹爹是谁?”
说着站起身来深深一揖,脸上神色异常诚恳。
白万剑大是愕然,不知他如此装假,却又是什么用意,转念又想:“此人大奸大恶,实不可以常理度之。
他为了遮掩自己身分,居然父母也不认了。
他既肯自认狗杂种,自然连祖宗父母也早不放在心上了。”
霎时间心下感慨万分,一声长叹,说道:“如此美质良材,偏偏不肯学好,当真是可恨可叹。”
石破天吃了一惊,道:“白师傅,你说可恨可叹,我爹爹妈妈怎么了?”
说时关怀之情见于颜色。
白万剑见他真情流露,却决非作伪,便道:“你既对你爹娘尚有悬念之心,还不算是丧尽了天良。
你爹娘剑法通神,英雄了得,夫妻俩携手行走江湖,又会有什么凶险?”
长乐帮群豪相顾茫然,均想:“帮主的身世来历,我们一无所知,原来他父母亲是江湖上的有名人物,说什么‘剑法通神,英雄了得’。
武林中当得起白万剑这八个字考语的夫妻可没几对啊,那是谁了?”
贝海石登时便想:“难道他是玄素庄黑白又剑的儿子?这……这可有些麻烦了。”
这时王万仞在柯万钧的花万紫两人扶掖之下,缓过了气来,长长呻吟了一声。
石破天见他叫声中充满痛楚,甚是关怀,问道:“这位大哥为何突然向后飞了出去?好像是撞伤了?贝先生,你说他伤势重不重?”
这几句询问在旁人听来,无不认为他是有意讥刺,长乐帮中群豪倒有半数哈哈大笑。
有的说道:“此人伤势说重不重,说轻恐怕也不轻。”
有的道:“雪山派的高手声势汹汹,半夜三更前来生事,我道真有什么惊人艺业,嘿嘿,果然惊人之至,名不虚传。”
白万剑只作充耳不闻,朗声说道:“石帮主,我们今日造访,为的是你一人的私事,和别的朋友均无干系。
雪山派弟子不愿跟人作无聊的口舌之争。
石中玉,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认是不认?”
石破天奇道:“石中玉?谁是石中玉,你要我认什么?”
白万剑道:“你师父风火神龙为了你的卑鄙恶行,以致断去了一臂,封师哥待你恩重如山,你心中可有丝毫内愧?”
这几句话说得甚至是诚恳,只盼他天良发现,终于生出悔罪之心。
石破天对所听到的言语却句句不懂,又问:“风火神龙封师兄,他是谁?怎么为了我的卑鄙恶行而断去一臂?我……做了什么卑鄙恶行?”
白万剑听他始终不认,显是要逼着自己当众吐露爱女受辱、跳崖自尽的惨事,只气得目觜欲裂,刷的一声,拔剑出鞘,手腕一抖,秃的一响,长剑又还入了剑鞘,指着柱上的三个剑痕,朗声说道:“列位朋友,我雪山派剑法低微,不值方家一笑。
但本派自创派祖师传下来的剑法,若是侥幸刺伤对手,往往留下雪花六出之形。
本派的派名,便是由此而来。”
众人齐向柱子上望去,只见朱漆的柱上共有六点剑痕,布成六角,每一点都是雪花六出出之形,甚是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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