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推荐给我的那个抗衰老药剂有致幻的副作用么?”
Kitty:“……公司配合迪士尼落户浦东做了一期专题,今天拍摄照片。
我求求你了,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有着大学本科学历的女性,你能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从唯物主义出发,用科学的眼光去分析么?不要那么迷信好不好?”
Kitty看着我,痛心疾首地冲我翻白眼,然后她揉着太阳穴说,“被你和顾里搞得我头痛死了。
怪不得前天我朋友推荐我去的那个号称‘九尾狐仙’的算命大师说我这个月会身体虚弱,看来真要听她的,在家里冲南的位置放一块紫檀木。”
我:“……”
我回到座位上,把手里的顾里生日策划书塞到抽屉里,我暂时不想去思考这档子劳民伤财的事儿,反正下班回家之后,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和她商量,面对面地,甚至脸贴脸地彻夜长谈。
而现在,我只想趴在桌子上,稍微休息一下,否则我的头都快要裂开了。
虽然我这样说,但其实我自己心里特别清楚,让我头痛欲裂的,其实并不是顾里的生日,而是刚刚楼下崇光从我脸上漠然划过的眼神,空洞的、茫然的、冰冷的眼神。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崇光,每一次我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是生机勃勃的,目光里充满着温柔,仿佛夕阳西下的薄暮一样,身上笼罩着沉甸甸的温暖暮霭。
他眼神里的生动,完全不像一个濒临死亡边缘的癌症病人,而相反,他总是用他仿佛汪洋般的生命热情,感染我,鼓励我,守护我。
甚至我看着他教堂尽头那张巨大的遗像的时候,都能从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到悲伤混合的希望,诀别混合的留恋。
我刚要趴到桌子上,就看到了南湘留下来的那些画。
于是我拿起它们,准备去宫洺的办公室。
因为今天看起来,他的心情特别好。
他像是一个阳光里永远微笑的年轻天使。
我推开门,宫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书,空气里依然流动着咖啡的香味和流畅的钢琴声。
只是窗帘拉了起来,只有角落的那盏Armani落地灯,散发着昂贵而温暖的光芒。
他的面容在金色的灯光下,显得柔和而让人亲近。
他放下手中的书,温柔地微笑着问我:“怎么了?”
他的眼睛里有湿漉漉的光芒,柔软极了。
他温暖的薄毛衣散发着让人想要靠近的质感。
“我朋友……也就是南湘……她有很多画都非常的漂亮,你可不可以看一看她的作品,”
我抱着南湘的画作,看着宫洺,有点胆怯地问,“不是让你一定要发表,只是看一看就行,如果你喜欢,当然是最好了……不喜欢也没关系的……就只是看一下……可以吗?”
宫洺望着我,眨了眨他毛茸茸的眼睛,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看起来像是金色的羽毛,他狭长的眼眶笼罩在一片深深的阴影里,嘴角温柔地笑着,声音低沉而又迷人,他望着我,笑着说:“不可以。”
我被面前笑容温柔的宫洺弄糊涂了。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最温柔的天使一样,目光闪动,笑容迷人。
我以为我自己听错了,又问他:“……就看一下,我就出去,可以么?”
宫洺轻轻笑着,说:“不。”
我从宫洺的办公室退出来,脑子还是不太清醒。
我知道我被宫洺拒绝了,而且这非常的正常,他就应该是一个冷血残酷的英俊吸血鬼,而不应该是和蔼可亲有求必应的土地公公。
如果宫洺毫不犹豫地答应的话,那才会让我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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