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的车死活开不了。
那个司机在顾里冷静而无声的目光里,连死的心都有。
顾里还皮笑肉不笑地幽幽地站在边上,装作随意地问着类似“你家应该就你在上班吧?”
“儿子还在念书么?”
“最近市场也不景气,到处都在裁员”
之类让人毛骨悚然的问题。
我和南湘看不下去了,于是拖着顾里,说服她去乘火车,反复地告诉她D字头的火车从南京到上海只需要两个小时。
我既然有信心把顾里从上海搞到南京来,那么,把顾里从南京搞回上海去,就更容易了——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说服顾里乘坐一种她从来都没乘坐过的玩意,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顾里坐到了火车的软座席上的时候,依然铁青着一张脸,而且更加过分地拉住走过她身边的列车员,一脸不耐烦地说:“那杯橙汁给我。”
说完了,转过头对唐宛如说:“把遮光板拉下来,怎么还不起飞?”
我和南湘扶住了额头,内心充满了焦虑。
当我们再一次站在静安区的这个别墅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真是觉得做了一场梦。
顾源和Neil都站在门口等我们。
我看见这样两个绝顶帅哥,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更何况我还和他们两个同床共枕过,关系匪浅。
我张开双臂朝Neil飞奔过去,用力跳到他身上,抱紧他的脖子不松手。
他个子太高,我的腿都够不着地,他身上那种暖洋洋的和煦香味,再一次把我包围住了。
鬼知道这个香水一滴需要多少钱,但是,我真的想说,物有所值!
只是,Neil好像并没有和我一样激动。
我正在奇怪,就听见站在顾里面前的顾源低声问我们:“你们???听说了没?”
那一秒钟,一种极其怪异而恐怖的感觉把我立刻包围了,就像是我的身后悄悄地站着一个幽灵。
我忍不住回过头去,却什么都没有。
我全身的汗毛包括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这种恐惧感让我更加抱紧了Neil。
顾里脸色也不好看,她应该也被顾源的这种表情吓住了。
她说:“听说了什么,别装神弄鬼了,说吧。”
【四天之后】
当我和南湘从浴室出来之后,我已经洗过澡了。
而顾里已经新换上了一套黑色的丝绒礼服。
简洁的款式,领口很高,几乎可以把她的半个脸埋进去。
我裹着浴袍,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抓着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我的一滴泪掉在她白皙而修长的手指上,我说:“顾里,对不起。”
她揉了揉我湿漉漉的头发,对我说:“没事,你去把头发吹干,然后去换衣服吧。”
我对着镜子整理好了衣服,镜子里穿着黑色大衣的自己,看上去苍白而憔悴。
我找了一只桃红色的唇彩,谈谈地上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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