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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天的时候喜欢朝快餐店里跑,在人声喧哗的场所,我找个角落安静地看书。
这个习惯是被顾湘教出来的。
她喜欢坐在快餐店里,然后用铅笔快乐地写自己想写的东西。
我也试过,可是不行,我是个容易分神的人,风吹草动我的思绪就会跑得很远。
所以我总是在夜晚的窗台前一个人悄悄地写,所以我写的东西是忧伤的。
朋友说我平淡的口气里有深深的忧伤。
而顾湘的东西是明亮且明媚的,看了让人快乐。
记得我在给一家杂志写专栏稿的时候,我写过一篇文章叫《纸间岁月》,在里面我说:我灼灼闪耀的青春就在散发芳香的纸页间流过了。
流过了,我的年轻的生活,可是我不后悔。
我的青春,白纸黑字。
一个十七岁的人说自己的年轻生活流过了,听起来怪怪的。
或许是我看的书多了,灵魂就成熟或者说苍老起来。
就像台湾的米天心一样,被人称为“老灵魂”
。
老灵魂就老灵魂吧,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有足够苍桑的心来看纸间的悲欢离合。
我看的书真的很杂,包括平面设计和广告画册,甚至连建筑杂志我都会看。
我喜欢在空气清凉的日子里,坐在阳台上,旁边有杯咖啡,膝盖上摊开一本建筑杂志或者牛津词典,我不是喜欢看我膝上放的我永远也看不明白的建筑设计,而是喜欢在翻书页的空闲时候,抬头看阳台外高大美丽的香樟,我不是喜欢背单词,而是喜欢那些很长很长的词条给我的平静安稳的感觉。
读书是我生命的一个状态,飞行的状态。
四维读书,我在纸间摸到过的华彩,遇到过的人,拾起过的感动,流过的眼泪。
35.水中的蓝色鸢尾――读安妮宝贝(1)
正文
水中的蓝色鸢尾――读安妮宝贝(1)郭敬明
我想/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
那天在杂志上看到余杰说女性作家写小说有三个顶峰,一个是张爱玲,那个演尽末世繁华的女子;一个是王安忆,那个纤细而精致的女子;最后一个是安妮宝贝。
我忘了余杰是怎么评价安妮宝尾贝的了,但我很想知道。
因为我想看看一个极度理性的男人是如何去评价一个极度感性的女人。
我想应该很有意思。
我想我是喜欢安妮的,但有时候我会主动地拒绝。
因为安妮总是给我大片大片措手不及的空洞以及内心流离失所的荒芜。
我想那不是我这个年龄应该承受的。
所以我拒绝。
可是很多时候我需要一些敏锐细小的疼痛,让我抵抗生命中呼啸而来的麻木。
只要你以相同的姿态阅读,我们就能彼此安慰。
可是彼此安慰之后,是更加庞大的寂寞。
在接触安妮之前我是个阳光明媚的孩子,接触之后依然是,只是双子星的另一面有些蠢蠢欲动而已。
我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像安妮一样将自己——放逐,对,就是放逐。
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我在陌生人面前得体地微笑,穿干净的衣服,写有些干净的文字。
安妮对我来说就像是开在水中的蓝色鸢尾,是生命里的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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