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绣说,“那哥哥就好好发奋。
将来出息了给娘治病。”
“嗯。
累了一天,妹妹早些歇息。
哥哥再去看会书。”
见妹妹无事,钱亦锦又起身进小屋发奋。
第二天,小娘亲似乎没有往日清醒,目光也更加呆滞。
几乎一直守着门口。
从门缝看外面的野花,嘴里不停地念叨什么“花谢花开”
之类的话。
钱亦绣和吴氏便不敢再让她做绣活了。
钱亦绣又试着劝她去县城的保管堂,请张老爷看病。
可程月就是不出门。
包着眼泪说,“不出去。
怕。”
下晌午歇过后,钱老太带着汪氏和钱满蝶,还有小跟屁虫钱满多来了。
汪氏难得来一次,她上门,吴氏等人更是热情了许多,把张家送的糖果和点心都拿出来待客。
汪氏笑道,“我昨天听锦娃和绣儿说满江媳妇绣的两块小绣品就卖了五两银子?”
见吴氏点头,又说,“天,没看出来,满江媳妇真能干。”
钱老太也得意地说,“绣的小东西能卖这么多银子,在咱们附近几个村里,还是头一份。”
汪氏又笑说,“既然有这个手艺,就请她教教咱们钱家的闺女,让霞姑、蝶姑、绣儿、多多都跟着学学,将来去了婆家,会挣钱,腰杆也硬些。”
钱老太点头说,“是这么个理儿。
不仅要教钱家闺女,还要教钱家媳妇,让满川媳妇、满河媳妇都来跟着学。”
吴氏听了,为难道,“月儿是个什么性子,婆婆和大嫂也知道。
她平时连话都说不清楚,会教啥?”
这倒也是。
汪氏又道,“那就让蝶姑她们在旁边看着她绣,时间久了也能学些皮毛。”
吴氏愁道,“若是以前还成,可现在怕是不成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人比原来更不清醒起来。
除了吃饭睡觉,就一直站在门前从门缝里往外看。
刚才见你们来了,才回了屋。”
汪氏还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她们一要跟着她学绣活,人就病了。
钱老太也有些狐疑,起身去了小屋,果真见程月痴呆呆地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发呆,也没理进来的钱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