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这才猛地意识到,白马素衣在说那金蚕死了!
金蚕成蛊,那都是修炼百年方能成形的蛊王!
没人有办法对付它,南越国中也曾听说过有请僧道高人前来驱蛊的,都没成功。
只能循着老法,用纯金银打造了小盒子,盒子里面铺满了金叶子,然后将小盒子供奉在有娶亲人家经过的路边,用这种凡世之中最富贵、最喜庆的气氛来吸引金蚕从原来的宿主身上离开,进到小盒子里,然后再被下一个贪财的宿主从路边捡走……
可是此时金蚕不过刚被放出片刻,怎么会这样轻易便死了!
土木从浑浑噩噩的记忆里搜寻:方才那看不清一切的刹那,只是听见一声奇异的笛声。
清越而宁静,宛如泓泉从雨幕里流泻而过……
难道竟然与那笛声有关?
白马素衣银瞳眯紧,向前几步,昂然站在山路崖边。
雨幕垂注,天黑谷暗,他一袭银色长衣,银发风舞!
“出来吧。
秦兄,既然远路前来相送,怎么都舍得不见一面呢?”
秦兄!
土木等一众侍卫全都呆住。
殿下说的是谁?难道是秦流璟?
可是怎么可能!
秦流璟此时正被关在大秦国天牢里!
素衣殿下正是算准了这一点,这才毅然起身回归南越国的!
此时此地出现的人,怎么可能是秦流璟!
或者是另一个姓秦的人?
一众侍卫虽然是心内打鼓,却也都呼啦一声围上来,四面护卫住。
白马素衣静静一笑,“你们都退下吧。
我与秦兄叙旧,哪里要你们这样风声鹤唳!”
白马素衣语气轻巧,土木却能从他神色里看懂:殿下暗示他们先向前去!
土木暗自嘱咐了侍卫们先走,自己却留下来,守在白马素衣身后。
白马素衣也是微微一怔,垂首下去已是湿了眼睛。
或许是山地之中水汽翻涌,这才打湿了他的眼睛吧。
他白马素衣何曾是有情之人?
笛声又是清逸一响,天地之间所有红火又向上暴涨三尺!
红光照亮幽夜,火光之中缓缓映出红衣男子。
却是极为年轻,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根本不是已经二十岁的了的秦流璟的样貌!
土木一惊,低声提醒,“殿下,虽然面容肖似,但是年纪不对!
恐怕不是秦流璟,殿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