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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这很不自然。”
如果什么都变得自然。
“我也知道有些东西没法更改。”
如果有些东西可以更改。
“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事情只会变得更坏。”
如果事情不会变坏。
“可是……”
如果——“那我就能喜欢你么?”
{※※现在的现在,夏天在最后仓皇逃走,有一千只鸟从头顶飞过,翅膀交叠蔽日,光线暗淡风声呼啸,朝南的树冠被整个儿吹破,抵制显得徒劳。
无所谓绝望,无所谓悲伤,现在,还有夏天在鸟群上空,炙热的太阳。
}眼睛里没有再发作那些古怪的疼痛。
浅眠却已经习惯了用手去揉眼。
即便知道这不是个卫生的举动,还是一次次地无法抑制。
人就是这样形成了各种习惯的。
浅眠已经知道那个巫婆的模样,她坐在盛夏身后,看见他突然举手抚住女孩时,咯咯笑着念起魔法。
现在她去向不明,也许早已在哪片河泽边衰老死去,那她是否还记得当年作过的每桩行径,是否有过忏悔。
这些也都成了题外话。
她的思绪已经潜得很深,在地下听见许多细微的响动,并非是伤心,也并非是兴奋,是有平静的水流在上面的泥层里改变着城市的地温,或许她能一直沿着它们找到某些财宝,好比某些永恒不朽的珍藏。
飞鸟声(6)
想到这些浅眠在车厢里安静地笑了。
这里真是个能让人彻底松懈的地方,如同解开身上的护甲,在狭窄的空间里感觉到自己表层的脉络,血液密密渗透,带着它的象征、定义和不言不语的声辩。
至血至亲。
盛夏随着父亲转去外地,母亲和自己去送了,四个人在车站见面,并不激动。
比起丈夫,母亲关心的更多是自己的儿子。
带着许多衣服和七零八碎的东西送去给他。
母子俩确实非常相象,尤其是火车发动前,盛夏和她都带着同样忍耐的面无表情。
浅眠把手伸给他,两人抓了一小会就松开。
就这样松开。
从隧道里出来,天空流露出春天的灰绿色,冬天说过去也就过去了。
下车后,浅眠在地上最后蹭了点雪,黑色的看上去挺脏。
随后听见震耳欲聋的巨响。
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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