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那间房内,窗口摆放着一盆花。
从老爷带她来铺子的那天开始,这盆花就存在于此了。
不是什么名花,只是一朵野花,淡黄色,相较于其他,不太好看。
但房内只有这一朵花,无百花,也无争艳,那它就是最好看的。
少女坐在窗前,托腮看去,也不知是在看窗外的明月,还是在看那盆野花,亦或是两者都看。
少女想完了心事,又取出那件刚刚带回来的包裹,将里头的几件衣衫细细折叠摆放之后,出了门去。
屋顶。
宁远在忙活一件手艺活儿。
他手上拿着一截桂枝,是当初在桂花岛上的时候,趁四下无人从祖宗桂上削下来的。
并不是桂夫人送他的那截本命桂枝。
左手持桂枝,右手拿着飞剑逆流,少年神色认真,在上面小心雕刻,看模样,似乎是一根发簪。
祖宗桂就是桂夫人本体,是带有灵气的,晶莹若琉璃,哪怕宁远没有半点天赋,也雕刻的极为好看。
当然,不是他雕的好,是桂枝本身就好看。
就像是南婆娑洲的那个姑娘,哪怕戴了个极为丑陋的斗笠,依旧难掩惊世容颜。
很快有道瘦小身影上了屋顶,掌柜桂枝俏生生坐在老爷身旁,也不打扰他,只是看那截桂枝在他手里不停变幻。
簪子初具轮廓,宁远视线不移,笑道:“睡不着?”
“是知道我明天要走,舍不得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