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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问你这个啊!
我梅子嫣虽不是什么神医圣手,可是你这小病我还是能治的。
我想问你的是,现在有没有幸福的感觉?”
慕渝看着她,微红的布着血丝的眼内闪过一丝微微震动的神色。
她拔出最后一根金针,往他口中喂了一颗药丸,“四公子,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剩下的路要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了。”
第二天清晨慕渝的高热便退下来了,慕程大梦初醒急着赶过来时,慕渝已经可以坐起来了,正就着东明的手一口一口吃着清粥。
“把那几桶艾草香黄水搬去八位夫人住的小院,给我仔细的里里外外的清洗所有的院子,说是要消毒干净,一处地方也别错过。”
梅子嫣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头发被胡乱扎成一团,脖子上还系着纱布白巾,嘴里咬着根狗尾巴草恶作剧地笑着说:
“独臭乐不如众臭乐,本姑姑熏了两天一夜,总不成让你们在香闺里好梦连连吧!”
房内的慕程听到了,嘴角微微牵扯出一缕笑意,也不作阻挠,只是吩咐一旁的仆人道:
“准备些桂花糕香蒲饼,还有加了糖的青菊茶,送到槐树下的石桌上。”
仆人应声下去,不一会儿进来恭谨地递上一盒药膏,说:“这是梅大夫说要让东明给四公子涂在身上的,说是可以祛斑的药膏;那些茶点送是送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
慕程问。
“可是梅大夫她睡着了……”
慕程推开门向外望去,日影横斜,老槐树下那个素衣白裳的女子发髻松散,侧歪着头靠在面容冷峻的西戎少年肩上,叶间漏下的光斑落在她高挺而秀气的鼻梁上、唇上、衣襟上,斑驳一片。
她睡得浑然无知,黑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的阴影十分的安静,仿佛被时间凝固住了,尽管微风时有吹过,也吹不醒她的酣梦。
西戎少年一动不动地坐着,仿如雕像。
她有一两次头一歪要掉下来时他都反应极快地抚稳了她,让她仍旧挨着他的肩睡,生怕惊醒了她;可是两次三番后他终是失去耐性,无奈地一笑然后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让她寻着个更舒服的位置睡去……
第二十九章破军
慕程回头对一旁垂手而立的仆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去把她喊醒,就说四公子醒后头晕耳鸣——如果喊不醒她,你可以到账房领了这月月钱离开了。”
那仆人打了个哆嗦,而正在吃粥的慕渝险些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他望望自己的三哥,迟疑地说:“三哥,我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些症状……”
我就是看不得那女人睡得那么舒服而已,慕程暗暗对自己说。
那仆人果然不辱使命,片刻后梅子嫣睡眼惺忪地推门而进,问慕渝说:
“四公子,你哪里不适?”
“刚刚是有点晕,”
慕渝看了慕程一眼,“现在好多了。”
梅子嫣把完脉,平静的嘱咐慕渝要多休息,身体已经无甚大碍,而慕渝身上的红斑也开始渐渐消退。
“柿子,我治好了四公子,你该如何谢我?”
走出屋外时梅子嫣拉住慕程的衣袖问。
“你想要什么?”
慕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你是救了慕渝,可我和你的账,还未算清楚。”
“除了一半王府可以兑换两座药山,柿子不如考虑一下娶了我,娶了我我的药山就是你的,你的半座王府还是你的!”
梅子嫣清泠的目光带着三分真七分假的笑意望着慕程,慕程了然道:
“梅子嫣,你真心嫁我?明知道我命不久矣,嫁了我另一半的王府都是你的,过了我手的药山还是你的,这算盘打得还真绝!”
“那你就是拒绝我的求婚咯!”
“治好一个人就趁机想把自己嫁掉,你不至于这般无人问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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