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三愿向雨幕更深处奔去,扑棱间化成了一只飞鸟,不畏风雨,瞬息之间就再也看不到身影。
挽南则动身上前,手起刀落,一下打晕了妇人,让她不再有跪爬这样疯魔的行径。
然后把两个懵圈的小道童招来,让他们一个把妇人安置在蒲团上,一个则去找药物给妇人包扎手指。
安排完这些,挽南抬步往女子之前跪过的蒲团走去,低头一看,好一朵支离破碎的彼岸花撞入眼帘。
用脚将其抹乱,挽南转头看向病体难支,堪堪危坐于蒲团之上的老道士:“你方才可有感应到什么?”
老道士撑着身体摇摇头。
很多事情,不是活得久,就能自负掌握的。
嗤笑一声,挽南的脾气已经压不住:“就你这般模样也好意思叫有悔有愧?”
“自我当年顿悟不愿与之合污后,他们已不再与我来往。”
年迈的老道士难得被挽南说的有些臊得慌。
“如今对我无甚所谓,不过是因为我已到人命危浅之际,需得两个小弟子守这一方道观罢了。”
挽南看着他颤颤巍巍的样子:“我来的消息是谁传给你的?”
老道士哆哆嗦嗦的从袖里摸出一张纸条,挣扎着想起身递给挽南。
人还未起来,就见挽南自己扒拉了一个蒲团,精疲力尽一般地坐在旁边,摊手跟他要纸条。
识时务地连忙把纸条递过去,在老道士颤抖的手里,挽南却没接过那张纸条。
老道士不解地看向挽南,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手一阵失神。
他的手很干瘪,皱纹纵横,布满暗色的斑点,不像一双手,反而像套了树皮的指骨。
想到这里,老道士略微怅然:“在下老了。”
挽南摇着头问他:“你如今多少年岁?”
老道士涩然开口:“二知天命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