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东屋,鼻子里立刻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循着这味道走进厨房,辛未笑得差点合不拢嘴,李大刚腰上扎个围裙正站在灶台边忙活着,手上拿把铲子奔拙地在大铁锅里翻炒着什么,听见脚步声扭头对辛未一笑:“起来啦?快刷牙洗脸去,我炒的蛋炒饭是东北一绝。”
还真是很绝,别看他炒的饭没什么看相,吃起来的味道却很棒,辛未捧起碗起劲地往嘴里扒拉炒饭,吃得那个香甜劲儿让李大刚咧开嘴满意地笑了。
吃完饭,腻乎在一块儿把碗洗干净,辛未乐乐呵呵地整理起为数不多的行李,收完了再把借住了一个多月地方打扫一下。
用了三天时间,屋里屋外被她收拾得焕然一新,连厨房灶边的煤和柴也仔细地堆码整齐。
他们年前离开浙江的时候走得急,没带什么行李,现在准备回去了,依然也只有两个小包。
不过想着不能空手往东北跑了一趟,多少得带点特产回去送礼,所以忙活完实在找不到事可干的事以后,小俩口窝在炕上商量要买些什么东西才好,既要有东北特色,还要方便带着坐长途车,而且还不能太贵。
田翔在四天以后打来电话说票买好了,李大刚一大早指派小李到市里去拿票,归心似箭的辛未早上一起床就开始等小李,整理好的行李检查了又检查,只盼着票早点儿来,晚上早点到,坐上火车很快就可以回到宁静的嵊泗岛了。
李大刚坐在一边直笑话她,笑完了突然想起件事:“哎对了,心肝儿,我没让老六买飞机票,怪贵的不值当,坐火车回去你没关系吧。”
“能有什么关系?坐火车也很好玩,我喜欢坐火车。”
小李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田翔开着他的破面包车一起来了,还带来了两盒人参、几瓶参酒,说这是海哥让李大刚拿回去补补,别仗着年轻就不把受的伤当一回事。
在小院里最后站了一会儿,每间屋子都转一圈,辛未拉着李大刚的手,颇有些恋恋不舍地走出院门,回头又仔细看几眼,不知道自己和李大刚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里。
海哥在市区订好了饭店,面包车直接开了过去。
送行的饭吃起来心里总归有点不是滋味,辛未好几次偷偷地瞄李大刚一眼,却没见到他露出一丝伤感的神色,相反的,他还是和平时一样喳喳呼呼嗷嗷叫,几杯酒一下肚就开始低级趣味,和田翔一搭一档地说起黄色小笑话。
海哥却没有一点跟他们同流合污的意思,始终只是带着淡然的微笑听这俩小弟兄胡说八道。
辛未这是第二次见海哥,上一次没有仔细打量,今天在饭店柔和的灯光下看着这个沉默的、略有些疲惫的男人,她突然想起了李大刚他们提起过的一个名字——黎筝。
好象他突然离开了很久,他身边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很深的困境,李大刚隐姓埋名逃到宁城,黎筝为了治病不得不向田翔求助,所以田翔才会去j□j拳。
照理说这些人都应该怨海哥才对,可为什么李大刚和田翔现在还能和他坐在一张桌上亲切如一家人。
小说看多了,辛未不免在心里脑补一段狗血的曲折的离奇的故事。
不过没等她的故事成形,离别的时刻就到了。
田翔端着酒杯站起来:“强子,小辛,不是兄弟不留你们,飞机不等人,喝完这一杯就该出发去机场了。”
李大刚皱眉:“不是说了买火车票。”
田翔笑:“现在机票打折,跟火车票价钱也差不多,这么点儿钱我还出得起,你少啰嗦。
来,干了这杯再吃点主食就走吧,我和海哥还有事就不送你们了,让小李开我车送你们去机场,飞机票在他那儿。”
一反常态,整顿饭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吱声的小李这时候僵硬地嗯嗯了几声,往胸前的口袋拍拍:“嗯哪,票在我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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