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炉的披萨还冒着热气,奶酪的香气特别浓,山村里的东西就是比城市里的实惠,披萨上面堆了厚厚一层肉丁和蔬菜丁,牛肉粒、辣椒、玉米粒、洋葱、蘑菇、蒜片等等。
田蜜当仁不让,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吃起来,阿列克谢闻闻香味,也拿起一块,和田蜜一样坐在地板上,靠着窗下的墙,大口地吃。
“蕃茄酱有吗?”
田蜜问他,阿列克谢点头,取出两只酱包递给她。
田蜜撕开口,把红色酱汁挤出来抺在披萨上,吃起来口感更好。
世界上所有地方的披萨都大同小异,口感和配料好象就是这么几种。
田蜜象是饿极了,吃得很快,一边自己吃着,一边警惕地看着阿列克谢,生怕他吃得太多。
阿列克谢被她护食的样子逗乐了,笑着站起来,拍拍手上的饼屑,依旧躺回床上:“我不和你争,全归你了。”
田蜜不客气,吃得很撑,强压着把披萨上头覆着的菜全吃了,一根都没剩,尤其是洋葱和蒜片。
吃得太饱,她消化了一会儿,爬起来走到茶几边去倒水喝。
刚从外头送进来的一壶开水,旁边放着速溶咖啡。
舀一勺子咖啡末放在杯子里,拎起壶,打开盖,田蜜小心地微侧脸,用眼角瞟了一下阿列克谢,他正埋头于psp玩着游戏,看不到她这边。
咬紧牙关,闭起眼睛。
田蜜坚决地把手一抖,随即尖叫着蹦起三尺高,嗷嗷叫地捂着手痛哭起来,阿列克谢跑过去一看,她的左手手背被烫得通红一片,水泡立刻鼓了起来。
他抿着唇低笑:“故意的是不是?居然用自残这么蠢的办法!”
田蜜泣泪横流,哭得毫无形象:“快,快快,痛死了!
啊啊!
痛死人了!”
“活该!”
阿列克谢放开她的手,拿起psp走出房间,“痛就自己忍着,快了,等成伟和vincent来了以后,我就带你去医院。”
田蜜痛得坐在地板上,对着阿列克谢的背影哇哇叫:“会留疤的!
拿点蜂蜜给我好不好?可以治烫伤!
唔唔,我不要留疤……”
阿列克谢头也没回地走出屋外,门被关紧。
田蜜抚掌大哭,没想到烫伤是这么痛的!
真他奶奶地痛啊!
眼泪一旦被勾起来,哭就是个很容易的事了,田蜜生怕外头的人听不见,直着脖子一通猛抽,哭爹喊娘。
房门被打开,阿列克谢手里拎着一只深色玻璃瓶,面沉如水地走到田蜜身边丢给她,嫌恶地看了看她满是泪水的脸,大步离开。
田蜜赶紧打开玻璃瓶,倒一点蜂蜜出来抺在烫伤的地方。
然后举起瓶子放在嘴边,大大地喝了一口。
这种浓稠的液体,少量稀释在水里会很香甜,可是象牛饮一样灌下去一大口,通过食道的时候比较费劲,还有口腔所有味蕾被粘腻的甜味刺激得全体麻木的感觉,都很难忍受。
田蜜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吞咽,好不容易把一大口蜂蜜喝下去,不放心地又喝了一口。
喝点水漱漱嘴,田蜜躺回床上,安静地开始等待。
中医里有种说法,蜂蜜与葱蒜同食,会导致腹泄、头痛、体温增高以及眼部剧烈不适等。
拜披萨店老板朴实的经营风格所赐,田蜜吃了很多洋葱和蒜片,又喝了大量蜂蜜,剩下的,就只有听天由命,期待着现代中国人的体质和古代人相比没有发生太大变异,两种食物相克会产生的异常反应会在她身上发生。
手下从二楼下来,告诉阿列克谢楼上的那个中国女孩突发急病的消息时,他正在一楼靠窗的沙发上,看着窗外远处绿色的山峰,和山顶飘飘浮浮的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