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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他也冲一杯。
她不喝,他也跟着饿着。
他尽量不去打扰她休息,大多数时间一个人呆在客厅里,有时收拾一下杂乱弄坏的东西,有时站在阳台上抽烟。
他们已经把能说的,不能说的,能做的,不能做的都说尽做尽了,再谈什么都已惘然。
他常常在门口站着,站很久,久到她睡着时就站在那,醒来睁开眼睛发现他还在。
他从储物间剩下的东西里找到了自己的枕头,放在床侧帮她支持身体,她虽然没有流露什么不愿但也不抱着那个枕头睡,每次都是他悄悄塞到她身后,再见时枕头常常滚在床角地上。
于是他换了沙发上的靠垫,把那个枕头收走了。
普华恢复到走动自如,永道差不多也把储物间里剩下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些还能要能修补的他都装在箱子里,在外面加了标签。
几箱是他的,还有一些是普华的,都分开来。
普华汇给他的钱,他锁在了床头柜里。
家里的所有存折,除了他的工资卡,一直都是用她的名字,所以也一并放在里面,钱不多,他列了张清单,提醒她什么时候哪笔存款到期该转存。
哪些是外汇,可以折合成人民币再存。
房子在普华名下,他交的首付,但并没提出要怎么分,只是把需要的各项按揭手续和材料都找出来,连着家里电器的说明书,装在一个塑料口袋里,放在她方便拿到的地方。
除了一辆车,他基本上净身出户,户口本还是一个,他是户主,和她的身份证,离婚证书也都在卧室的衣柜里锁着。
东西都收拾好要搬走的前一晚,普华听见外面客厅有声音,说话的是尹程。
“以后怎么办?”
“没想过。”
“真就走了?”
“当初说好的,她好了,让走就走。”
“那你们……”
永道的声音太低,普华没有听到他后面说什么。
当初是这么决定的,她也准备这么贯彻。
该走的时候就走,走了就别回头。
搬的那天是周末,天气还好,说好了普华在里间躺着不出来,但工人一箱箱往外移东西,她还是忍着疼下床,站在门缝后面看着他们工作。
中午永道照旧是熬粥端到她房里,他没有马上出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嗓子不太好,还在咳嗽,嘴边起皮的地方发展成一大片上火的干痕。
他不太自在的咳了一声,艰难地开口,“有点事,我跟你说一下。”
这是出事以来,他们第一次谈话。
普华靠着叠起来的枕头,垂着睫毛,头转向另一边。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放在老地方,应该可以找到。
药箱里有些药过期了,我给你换了,消炎药不要自己随便吃,感冒发烧的药不能多吃,按着说明分开饭钱饭后放的,不舒服就要去医院。
供暖的钱我给物业了,电暖气出门要关上,上面别烘干东西,省得着火。
物业的号码我贴在厨房门后面,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你别自己随便弄,现在伤还没好,以后就是好了也别逞强,尤其是电的,要找人来修。”
看她没什么反感,他便继续说下去。
“有人来家里的时候最好找个人过来陪你,省得不方便。”
他摸出衣兜里的钥匙,放在手心里摩了摩,“过去两年,我都是白天你不在的时候回来,这是钥匙,你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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