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当天下午是要去跟Wendy碰头商量调查进展的,但是他做了一个午饭的功夫就不见蔺怀安人了。
白慈并不爱瞎操心,这要是在国内,他就由蔺怀安去了,可是在这异国他乡,蔺怀安语言不通,连个手机都没揣,就这么跟他呕着气在外面乱跑,这哪得了?
白慈急了,只能延后行程,出门去找。
白慈作为一个温带季风气候里成长出的孩子,一直都弄不清安塔利亚这近亚热带的气候,海岸线上的数百棵花树在一夜间竞相开放,从马路上望过来,帆船好像是漂浮在一片粉红和白色交织的海面上,正摇曳生姿。
白慈没费太多功夫,稍稍有点打听了一下,街口卖热狗的摊主就给他指了方向。
他找到蔺怀安的时候,踏正坐在一处堤坝上发呆,他目视大海,脸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
他就像是那种很招人疼,等着你去哄的孩子,很乖,也没有走太远平白让人担心,白慈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好听的,可大概是这项技能被蔺怀安宽纵得久不使用,一时让他不知该如何发挥。
他苦恼的想了一下,蹬蹬的跑回家洗了一盆樱桃。
待到白慈一脚踏进柔软的细沙,坐到蔺怀安的一侧,他的脑门已经冒了一层汗出来。
白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把那盆洗得水灵灵的樱桃往两个人中间一放,干脆纯粹的吹风。
安塔利亚四季风景秀丽,尤以夏秋最佳。
他刚来的时候正赶上旅游旺季,川流不息的车流和过度消费的景致让他莫名有些反感,以往走在这条海岸上,那些原产纪念品的摊位、露天烧烤得拍档、各色滑水课程、碰碰车游乐场都只能让他感觉到季节性生意的不怀好意的贪婪。
大概是身边人不同心境不同吧,碧海蓝天,趁着这突如其来的半日空闲,白慈忽然生出一种宁静安详,感觉自己都在那脉脉的蔚蓝波涛中变得安分守己,无欲无求。
他们身后跑过来两个漂亮的男孩,一高一矮,看样子是本地人,白慈咬着樱桃目光本能的就被吸引过去了,那两个孩子跑到水边,大男孩走到前面矮下身子,小男孩挽起裤脚提着小篮子就爬到大男孩的后背上,整个过程两个小家伙没有说一句话,配合得默契无间,高个男孩就那么背着小男孩往河里走——
“应该是去捡石头的,这一带的石头贝壳都特别漂亮。”
白慈对蔺怀安解释,虽然蔺怀安并没有给他回应,但他兴致挺高,还能自问自答。
“你觉得他俩是兄弟俩吗?”
“啧,应该是……但也兴许不是。”
“我希望不是,是竹马的话更有感觉对不对?”
他停了一下,忽然有些怅然道,“我要是从小就认识你就好了,还从来没有人背过我呢。”
蔺怀安垂着头不理他,把无名指上的戒圈撸了下来,在指间转来转去,无意识的摆弄着,就不见他套上。
白慈有些气馁了。
冷战的蔺怀安就是一道超纲题,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哄好他。
他自暴自弃的抿了颗樱桃,去了杆,掰过蔺怀安的身体就一股劲头的要往他嘴里送,樱桃的果肉在唇齿推拒间被咬破了,凉凉的,流出水灵灵的甜汁水,白慈的脸莫名的红了,他扒着蔺怀安,生出不可说的冲动,想要把他压进沙滩里,蛮横的想要他吃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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