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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儿忍不住“啊”
了一声,璇玑更是死死地睁圆了眼睛,是真正的被面前的一幕震惊了……
帷帐外的太医此刻也是心急如焚,瞧见里头的两个宫女似乎都呆住了,他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伸手就握住了帷帐。
背后略微拂过一阵细微的风,璇玑忙重新将苏妃的衣衫拉好,当下也来不及考虑,一咬牙,将苏妃发鬓上的金钗拔下,握住那手腕,狠狠地一钗划了下去。
粘稠的血马上泛了出来,沿着那雪白的腕口,直接流到地上。
这一招管不管用,璇玑不知道,她只隐约记得那时候师父曾说过,绝大部分的毒,都会从内脏渗进血液里,随之蔓延全身。
她如此,也不过是想缓减。
岚儿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后的太医一怔之下,白了脸叫:“大胆奴婢!
你……你竟敢……”
他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着,连话也说不全了。
皇上的宠妃若是被这样治死了,到底关不关自己的事?
战战兢兢想着,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前欲推开了眼前的宫女自己医治。
璇玑却是不走,而是冷睨了他一眼,低声道:“大人还是不要碰娘娘为好,如此一来,娘娘若是有个好歹,至少也算不到大人的头上。
顶多,您就说是奴婢下的手。
可您只要碰一下,事后皇上追究起来,怕是您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
这两句话,她说得很小声,可是她相信面前的人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听她说完,太医的脸色更为忧虑,他的目光落在那汩汩而出的鲜血上,到底再是说不出半句话。
毕竟这种时候,能明哲保身的,谁也不会主动去蹚浑水。
随后,更多的太医闻讯前来,沈太医也来了。
璇玑像是重重地松了口气,从苏妃塌边起身事,竟发现双腿软得站都站不住。
扶住了一侧的墙壁,她才低下头喘息着。
脑子很乱,为了方才看到的事。
却是一阵天旋地转,有力的大手已经扼住她的脖子,皇帝冷峻的脸色骤然靠近,他一手指着塌边的一滩血渍,逼问道:“对苏妃做了什么?”
苏妃到底被送回了慧玉宫,跟着去的,除了沈太医,还有另外一名太医。
璇玑却并不十分担忧,这件事既能隐瞒那么久,想必沈太医亦非省油的灯。
她只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男子铁青的脸,急着开口:“在奴婢老家,有人下田被毒蛇咬了,他们就会放血驱毒,奴婢以为方才没有办法……以为有用……”
薄奚珩还想说什么,恰逢此时,外头,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声,璇玑竖起了耳朵,闻得那声音竟像是傅承徽。
她心头一颤,抬眸时,方才扼住她的手早已撤去。
再看,那抹明黄之色已然跨步出去。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下的命令,只在她反应过来时,这起案件最大的嫌疑人已被带至了祥屏宫内。
低低咳嗽了几声,璇玑放开扶着的墙壁,绕过面前的屏风,宽大的床边,站满了太医,此刻她根本看不见床上女子如何。
迟疑了下,终是转身出去。
皇帝走得很急,直至璇玑出去时,那长垂的珠帘还剧烈地晃动着,可见他抬手时用的力气之大。
指尖,才触及冰凉的珠帘,外头男子的声音已阵阵传来:“解药呢?”
傅承徽哭得梨花带雨,精致的妆容早已花了,此刻瞧着,竟一副让人想笑的模样。
侍卫带她来祥屏宫之时,她正在薛昭仪宫里聊天,那冲进来的副将,整张脸冷得骇人,像是为了找她要将整个西凉后宫给翻过来。
她惊恐地叫着,到底是挣扎不过。
薛昭仪忙跟出来问怎么回事,傅承徽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她送给华妃的点心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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