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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伸手,扶她躺下。
其实中宫一位,薄奚珩根本未给她们任何一个留着,不过这件事,她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华妃。
身子才落在柔软的枕上,华妃猛地又想起一事,定定地看着璇玑道:“你可知皇上又将皇后金印交给苏妃了?”
手上动作一滞,此事璇玑倒是真的不知。
华妃阴冷一笑:“以本宫有孕身子不便为由,谁知道是不是苏妃在皇上耳边吹的枕边风!”
也许,就是薄奚珩自个儿的意思。
璇玑吸了口气道:“等娘娘诞下皇子,还怕什么没有?”
话落之际,她忍不住,别过脸咳嗽了几声。
华妃这才想起她也淋病的事,询问几句,却已被她以话挡开:“娘娘的药还多么?”
经她一提,苏妃倒是想起来:“倒真是不多了,却也还有几日,此事不急。
你回去多休息几日吧,本宫这里有人伺候。”
告了退出去,外头的宫人们听华妃的怒意平静下去,个个都松了口气。
后来,听闻薄奚珩又来了祥屏宫,璇玑在自己房里躺着,没有过前殿去。
想起他,那些狰狞的话语便会回荡在耳畔,惹得她不能安生。
***
自从宫外回来的那场雨后,前前后后又落了不下四场。
四月二十,初晨,到底再没有一丝雨,璇玑取了镶银掐丝铜瓶过御花园,名为收集露水,实则是想取凝香丸的原料。
路上,偶有宫人瞧见她,态度也比以往热情颇多。
谁让祥屏宫的主子如今占尽了后宫风头呢?人不都这般现实?
远远的,还瞧见昔日浣衣局的刘嬷嬷,她见了璇玑便像是见了鬼似的,慌忙从另一侧的回廊上逃也似地离去。
璇玑并不在意,只转身入了一侧小道。
此刻的御花园尚沉浸在一片湿意之中,幽幽的,像是透着一股凉意。
俯身,用瓶口接住了滴下来的晨露,抬眸之际,不经意间,瞧见那原本栽种着蝴蝶兰的地方已换上了蓝色的鸢尾。
她不免怔了怔,适才想起晋玄王说要将蝴蝶兰移回封地的事。
说不清为何,竟像是有种不舍。
缓步上前,晶莹的露珠从鸢尾花尖儿滴落下来,她并未去接,而是伸手,缓缓拂过面前的蓝色花朵。
眼前那抹晕蓝,似又变成了紫色的蝴蝶兰,指尖猛地一颤,恍惚中,竟像是那冰冷的扇骨敲打在她的后背!
“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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