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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一惊,忙答:“两舌。
恶口。
妄言。
绮语。”
她又问:“两舌又是何解?”
我虽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也只好回答道:“臣妾以为,两舌即指两头话。”
两舌并不是指一个人两个舌头,而是指一人说两种话。
好得好听点,便是圆滑。
说得难听点,便是搬弄是非。
太后轻笑着,又道:“哀家以为檀妃对此见解很深啊。”
我噤了声,佛经我不过是第一次接触,又哪里来的见解很深?莫不是我方才说的话,有问题么?
隔了半晌,听她才又开了口,却是道:“哀家听闻昨夜皇上去了你宫里。”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先应了声:“是。”
她又问:“皇上的病如何?”
握着笔杆的手微微用力,腕处传来一阵痛。
我才知,太后也是要试探我,所以才先警告我不要说两头话。
只是昨日夏侯子衿便说,这一次,想看看太后会否心软。
思忖着,究竟该如何答话。
那木鱼声依旧,她自顾自道:“今早哀家听说皇上并未缺席了早朝,想必他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其实,太后还是关心他的,我只是不知他们母子之间究竟有着什么事情,需要两厢不妥协。
便开口:“今早皇上离开的时候还发着烧,李公公原先想要皇上歇息的,只是皇上执意不肯。”
太后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睁眼瞧着我,皱眉道:“那可有宣了太医来瞧?”
我忙道:“臣妾起了便来了熙宁宫,此事臣妾不知。”
“那药呢?”
“昨夜咳的厉害,臣妾喂他喝了止咳的汤药。”
闻言,太后便也不再说话。
那木鱼声再次响起来,她又闭了眼睛,只是口中.不再念念有词。
我亦不再说话,这件事到底牵扯到什么,我还不清楚,所以我不能妄自去揣摩。
整个下午,都不曾听见太后再说话,桌上的宣纸被我用完了一张又一张。
直到过了申时,才听太后叹息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我忙起身去扶她,她倒是未过去看我抄的东西,便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