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冉淡淡说,俯身看安儿,「今天你想去哪里吃?」
两人的态度默契自然,看得出兄妹情深。
「我只有半个小时的午休时间,随便一点就好了。
」
「那就去西苑的快餐厅吧。
」
「好啊,」安儿望向凌飞,「凌飞,你还没吃吧,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好……」
凌飞「好」字才出唇,就被欧阳冉截断,「他很忙,不要打扰人家工作,我们走吧。
」说罢,就头也不回地拉着安儿走开。
我并没有被打扰啊……
无声哀号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儿走远,凌飞在心里把欧阳冉骂了个狗血淋头。
翌日,开市后,天胶立即反跳二百点,而凌飞先前斩仓沽空,形势对他大大不利。
下午一时,天胶继续反跳三百点,总共比昨天涨了五百点。
这他妈的是什么行情?
凌飞脸色铁青地盯着荧幕,心里忍不住咒骂着。
从早上八点起,他就一直钉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感觉自己全身的筋骨都已僵化,双眼酸涩难当,滴水未进,也没有吃饭,肚子在空空作响,却没有半点想吃东西的欲望。
平仓?斩仓反手?继续持有?还是……
凌飞的脑子一片混乱,他已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先前所有记得悉数化为乌有,不仅如此,他不断追加的保证金,也即将超过帐面所能负担的数额,而天胶的上涨亦接近技术分析所呈现的止损点,这意味着,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马上平仓,要么任由保证金被击穿。
无论选哪个,都是惨重的损失。
事实上,走到这一步,他在天胶上已经输定了,只是一个形式问题,但凌飞迟迟不愿下手,或许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吧。
内心还存着最后一丝侥幸,如果再坚持下去,说不定下一刻……下一刻就能风生水起……
「我去抽根烟。
」凌飞站起来,对旁边的乔原海说,后者无言地拍拍他的肩膀,算是慰藉。
乔原海在大豆上也损失了五万,彼此都是愁云惨雾,同病相怜。
凌飞推开通往顶层的铁门,这里不常有人上来,铁门有些生锈,一推,便传来一股淡淡的锈味。
一阵舒爽的风,吹得他外套猎猎作响……
他松了松领带,眺望层楼,前言繁华旖旎的世界尽收眼底:西侧的高架桥上,车流如蚁;南方绿树成荫,是刚开辟的公共绿地;北边有着名商业街和皇冠购物商厦,浅蓝色玻璃帷幕,在阳光下折射着灼目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