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麽。
或许真是因为自己年纪渐长,和他的差距变小?
“你公司里不太平?”
“就那些事了,也不是第一天了。”
“他们知道你是gay会怎麽样?”
安湛突然停住看他,然後微微垂头。
“我不故意瞒著,也不会故意出柜,他们知道就知道了,不知道也就不知道。”
“反正你是老板。
不过就你这打扮……邹敏毓就猜到了。”
“你落伍了吧,你不知道同人女这种动物?我看那个邹老师就是一只!”
还带了小激动。
顾灵运闷头笑。
安湛也笑,然後继续吃饭。
洗碗的时候,顾灵运在旁帮忙擦碟子,安湛洗完一个就递给他,他拿厚棉布用力擦。
楼下正在煮饭,大概是四川人,一股浓郁的麻辣香味穿窗而入,客厅里的电视也开著,隐隐有声音传过来。
对面楼里还有大人骂小孩的声音。
而水斗前的两个人却一直很安静。
安湛心里胀胀的,充满了许多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看看专注的青年,突然说:“小灵,你知道麽,如果我现在遇到你,我还是会很喜欢你,可是我可能就不会动手了。
我那时候,我那时候就没想过追不到你。
可我──”
他在水里投著抹布,声音有些不稳。
“可我好像让你受苦了。”
曾经,他答应过,要对他好一辈子,让他安安稳稳开开心心一辈子。
可把他拉上这条路,会安稳开心吗?在这条路上有几个人是真的安稳开心?
每次他怨他决绝离去时,又会在同时生出丝安慰,至少他脱离了,他的小灵去过正常日子了。
过安稳日子了。
但好像没有。
青年的改变,是因为丧母,是因为彷徨,是因为後悔,是因为生活,是因为自己。
顾灵运歪头看他,哧哧笑了:“你成作家了,这麽伤春悲秋的,你有那麽伟大麽!”
将盘子都放到抽屉里,他又说:“去健身吧,我看你是闲的,你觉得好,我们就一直这麽过下去。”
他微微抿唇,嘴角含笑。
安湛猛地握住他手,把他转过来,一手关上厨房的灯,同时狠狠吻将上去。
辗转反复。
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乱。
男人喘著粗气,额抵著他的额,他觉得自己幸运,太幸运。
极低地,他轻轻说:“谢谢你。
谢谢你小灵。
我──”
後面的话语被青年的回吻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