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第一批的补给先调拨到位,第二批补给秋收后再议,如何?”
张放又理论了几句,最终也是别无他法,只得应承下来。
待张放走后,平晏才摇头道:“这个张放,最爱在陛下面前挑拨离间,今天这事恐怕不用多久,皇上就会知道。”
刘昭笑道:“那有什么办法?他与父皇乃自□□好的表兄弟,他要是去挑拨,你我都没有办法,还是让你父亲小心应对他才是。”
平晏道:“他那幼子张纯害死了高扬,皇后参了他一本,致张纯流放南阳宛城。
以他这种小人作派,必怀恨在心。
殿下也要小心他谗言。”
刘昭做太子近二十载,根基稳固,从未把张放放在眼里,只笑而不语。
平晏走后不久,班息来了,刘昭正在低头看书信,良久才抬起头来,看向跪坐在侧的班息,问道:“今天脸色怎么这般难看?燕王妃又给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了?”
班良娣低声说:“妾身近日心悸难安,睡不安稳。”
“哦?”
“殿下,你看看这个。”
班息见刘昭并不细问,只得自己从袖中抽出一张卷起来的纸,摊开来放在了刘昭面前。
刘昭看了一眼,手不禁轻轻一抖,瞬间变了脸色:“这是从哪里来的?”
班息怯生生地道:“在我殿前拾到的。
臣妾后来问了姜宫长,这是谁画的,她吱吱唔唔不敢说,我才来找殿下为臣妾做主。”
刘昭看着那张微皱的纸,手越来越冷,他似乎在犹豫,又像是恐惧,这种复杂的神情,班息从未见刘昭有过。
班息见刘昭反应如此之大,脸上终于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也不敢再多说话,只静静等刘昭发话。
刘昭把案上的纸狠狠地揉成团,似乎下了个莫大的决心,命传姜宫长来见,不多时姜宫长匆忙赶来。
刘昭把手中纸团往她面前一掷,厉声问道:“这张书纸,你可见过?”
姜宫长见这架势,已然猜了个十有八九,忙哆哆嗦嗦捡起地上的纸团,展开来后,诚惶诚恐地道:“回殿下,这是……王良娣所画。”
刘昭似乎心中早已经知道答案,他没有说话,姜宫长继续道:“我那日到王良娣寝宫回话,正见良娣在敞厅写字弹琴,她写一段,然后对着长琴弹一段。
奴婢走前去才发现,她写的不是文字,心中略有不安,便问良娣,这写的是什么?王良娣说,这写的是什么音符,可以怎么……对着来弹琴,奴婢委实不懂,又不好乱说,又劝了一句:还劝良娣,若有曲子,记在心里就好。
可惜王良娣,并未把奴婢所说放在心上。”
班息见刘昭冷着脸不说话,便轻声说:“此事若殿下为难,不如禀明皇后,让皇后来处理如何?毕竟在这后宫行此巫蛊,非小事也。”
刘昭未作声,姜宫长曾收了新都侯府不少的恩惠,此事若到了皇后处,必然会闹大,以王氏的权势,虽不会伤及根本,但王良娣势必会被处罚,甚至被贬出宫……
姜宫长试探地说了一声:“殿下何不召见王良娣,当面问清呢?王良娣确实喜好抚琴,奴婢见良娣,是个极为单纯的女子,就怕她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而不得知呀。”
刘昭似乎并不想给王叙机会,只道:“此事禀明母后,由母后来处理。”
姜宫长不敢再说其他。
站在刘昭身后的黎旦轻声说道:“殿下息怒,此事还应谨慎为上,今日椒房殿乐典百子棋的首座弟子少途也在王良娣宫中切磋琴艺,既然王良娣说这是音符,何不召少途来问一问,可识这音符?如果连百子棋的弟子都不识,那再禀皇后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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