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听来听去,父亲还是为了他自己。
她平了平气,声音尽量平静:“我只想知道,舅舅现在如何了?”
“他现在自然是无事的。”
顾氏咬准了现在二字。
言外之意便是若是她不答应,可说不准。
“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肯放过他?”
江晚吟问。
顾氏面容又和煦了下来:“也没什么,当日你长姐的确是糊涂了,但是情急之下,她也没的办法。
你一贯是个懂事的,莫要同她计较。
只要你这回守口如瓶,说是那群人认错了人,同你姐姐无关,你舅舅必然会无事。
如今,你长姐的身子也好的也差不多了,我想着寻个借口将你接回府来,你便不必再过这样的日子,到时候我们也会为你说门好亲事。”
忠勇伯叹了口气,也附和道:“回来吧,阿吟。
你的婚事,有我做主,你不必担心。”
江华容也跟着假惺惺地掉了几滴眼泪:“三妹妹,我也是一时想岔了,你被掳后,我立马就叫了人,便是这几日,也是我的名声受累,于你并无大碍,我该受的全都受了,往后我必会好好补偿与你。”
父亲威逼利诱,长姐胜券在握,嫡母咄咄逼人。
江晚吟眼神掠过这一张张脸,闭了闭眼,只觉得可笑。
可舅舅还在他们手里,她不能不顾他的安危。
眼下也只好暂时答应下来,等日后安排好舅舅,她才能彻底同长姐撕破脸面。
只是如今舅舅的生意是做不得了,她得想办法让他变卖家产,隐姓埋名才是。
“好,我不说便是。”
江晚吟语气平静。
“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顾氏见她答应下来,才终于放心。
江华容却放心不下,看向江晚吟:“这几日你流落在外,一直同你姐|夫在一起?”
江晚吟此刻既不能撕破脸,也不好毁了自己的名声,于是摇头:“阿姐何故这么问,康平不是已经派人说了。”
“可你刚刚……”
江华容按着帕子。
“我腿伤了,姐|夫帮了我一下,有何不可?”
“你们当真没有别的?”
“若是有,阿姐还以为,咱们相替的事情能瞒得住吗?”
江晚吟一句话便将江华容堵了回去。
江华容也陡然明白过来。
若是江晚吟同陆缙当真有了肌肤之亲,陆缙必定会认出来,哪里还会如现在这般。
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陆缙今日……对她未免太过冷淡。
对江晚吟又照顾有加。
想来,陆缙大约是恼了她骗他捐官的事。
又觉得愧对江晚吟才如此吧。
江华容自身难保,眼下也无意去顾及这些,便只好忍气吞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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