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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巧了,沈珍珠心里发笑,又问:“那既如此,你找我,想要我怎样救你家小姐。”
萱草道:“奴婢思来想去,为救小姐之命,只有一是请王妃想法找到安二公子和小姐,劝说小姐回王府;二是若小姐执意不回王府,或是找不着他们,恳请王妃出面向我家王爷解释明白小姐与安二公子青梅竹马,王爷通情达理,听了解释虽然伤心,但不至于回禀圣上和太子,让小姐背上不贞不节之名,阖府上下难逃噩运。”
思虑周全,是个厉害婢女。
知道以自身婢女卑微身份向李倓诬言慕容林致与安庆绪之事,李倓十有九成不会信,反而会对她起疑心,便编了套花言巧语让自己去跟李倓说,李倓对别人的话未必信,但对她沈珍珠的话定会当真。
这萱草用心歹毒之甚,真是前所未闻。
只是也忒小看她沈珍珠了,沈珍珠岂是任人随意摆弄的。
慢着,慢着,口说无凭,只怕这萱草身上还有物证,沈珍珠已笑吟吟将她搀起,说道:“只是你家小姐与安庆绪之事,并无任何凭证,教我怎么空口白话的与建宁王说?”
萱草听了已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呈上道:“这里有安庆绪写给我家小姐的书信一封,小姐一看便知。”
匆匆一瞥,倒真象是安庆绪笔迹,却决计属于仿造,以安庆绪之性情,再怎么着也难有提笔写信之兴致。
乃点头对萱草道:“你且回去吧,我找个时机去给建宁王讲。”
萱草面上笑意几乎掩饰不住,磕头谢恩才走。
“红蕊,快,跟住她,看她出府后去哪里。”
眼见萱草身影消失廊外,沈珍珠急吩咐已回的红蕊。
自坐房中思索半晌,仍是不得要领。
萱草背后无疑有人,且许了她在建宁王府登堂入室的好处,正对了她的心思,那此人是谁?慕容林致与安庆绪同时失踪,意味着什么?
左等右等,红蕊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报道:“那萱草出了府门后七弯八拐,让我跟得好不辛苦,最后并没有直接回建宁王府,而入了胜业坊一家茶馆。
我也忙跟进去,哪晓得茶馆上下不见她的踪影,只得叫了一碗茶耐心等候,过了半晌才见她由茶馆内室低头走出。”
沈珍珠心想这必是接头之所,乃对红蕊道:“走,咱们再去那茶馆瞧瞧。”
红蕊方才只知跟踪萱草,不知端的,此时听了沈珍珠的述说,不禁义愤填膺,只恨方才没有将那茶馆情形探听清楚。
二人略略商议,改了装束。
沈珍珠扮作一清俊书生,红蕊改了先前男装,扮作书僮,仍怕再去那茶馆被认出,洗尽铅华不说,且在炉火上熏染一番,弄得面上有烟土之色才作罢。
由沈府后门出发,不过半个时辰,主仆二人已至胜业坊。
红蕊指着前方悄声道:“小姐快看,就是这家茶馆。”
但见面前旌旗当风飘扬,双层茶馆,匾额上书“香茗居”
三字,气派煌煌。
进入茶馆,一股子暖流迎面而来,见茶馆阔大无比,一层厅堂人满为患,茶楼四角均支以炭火,暖气由此而来。
并不见粗使小二乐颠颠跑过招呼,却是一眉目俊俏的少女上前揖礼道:“二位客官请上座。”
声音柔软细致,迫得沈珍珠二人不由自主抬脚随她往内走。
那少女又细细的问她们是否要入二楼的雅席,沈珍珠想着在雅室内不好观察茶馆动静,便回说“不必”
。
二层大厅只疏疏落落坐了三四桌不足十人,自得其乐的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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