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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汗沁出。
奴隶?一个回纥男人的奴隶?这样的活法,这样的受辱,不如死去,不如死去。
她默默的捏紧手上金钗。
默延啜已附身坐在她身后,左手毫不顾忌的握住了她的一只手,那手是灼热的,粗犷的男子之气,她心一横,提起金钗便朝自己咽喉所在刺去。
那痛是如此醒目,恍惚中她看见李俶与独孤镜,洞房明烛,笑语嫣然,在这个世上,她是否可有可无?韦妃要她扶佐他,他并不需要她的扶佐,他不需要她了……
她再度醒来是在一辆马车上。
原来,想死也并不容易。
那个默延啜在关键时刻打飞了她的金钗。
“穿上它!”
默延啜进入马车中,扔了一件东西在她脚侧。
她躺在车上,漠然不动。
要自刎难,这样冷的天,要饿死要冻死还不容易么?
她岿然不动,想是惹烦了默延啜,上前一把将她拽起,一样毛绒绒的东西生生被罩在她身上,她冰凉的身躯立时暖和起来,同时,一股呛人的膻腥之气直冲她的鼻眼。
她许久未食荤腥,不禁掩口干呕起来,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才剥下的熊皮。”
默延啜的回答漫不经心,沈珍珠听了浑身一颤,如遇鬼魅,伸手要脱,默延啜将她双肩一紧,她半晌喘不过气来,听那人狠狠说道:“你敢脱!
你的命是我的,没我默延啜的点头,你休想死!”
说毕将她重重一推,虚倒在马车上。
就这样,马车一路前行。
默延啜三天两头来看她。
她不吃,他反制着她的双手,强行喂食;气候冷得惊人,她偶尔落下的一粒眼泪,转眼便成了冰块,他打来一匹又一匹的熊皮为她御寒;他搜走了她身上所有利锐之物。
“过了这座雪山,我们就快到家了。”
这天,默延啜进入马车,开口说了这句话。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沈珍珠冷冷答道。
默延啜触近她的面庞,发出一声冷笑:“这有区别吗?你就快是我的人了。”
沈珍珠伸手朝面前掴去,却被默延啜牢牢箍住,手腕痛得要落下泪。
她竭力咬牙忍住,愤恨喝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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