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补了一句:“你别陪我,你陪着我我总惦记着你在我面前,喝不好了。”
谢执知道她是想赶自己回去休息,也知道她那点小小的酒瘾,没打算拦她,只说一会儿让成二来送她回去。
季念:“我不会喝醉的。”
“我知道,”
谢执走前对她说道,“就是让你心里有个底,喝醉了也没关系。”
……
到了这个时辰,季念才是真的一个人了。
她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支在小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月亮圆得很,每当此时,季念都觉得是最适合一个人饮酒的,只可惜,没坐下多久,对面又坐了一个人。
她看了眼突然到来的范慎,叹了口气:“三公子不是回自家佛堂面壁了吗?怎么这么晚还想着来找我?”
范慎没答她,反问:“听说今日曦儿去找你了。”
季念瞥他一眼:“对,说我银钱多,就该捐给你们益滁。”
季念虽然不擅长像苏翘那样与人来往交道,但看人却是准的,她知道范慎这人迂腐,但却不是没有脑子的。
果然她刚说完,范慎面色有点不上不下,对她拱手道:“我为曦儿的口不择言向季掌柜道歉,季掌柜愿拿出三千两支援,这一点范慎报以敬意。”
口不择言的为另一个口不择言的道歉,季念听着也好笑,没答话。
范慎有点尴尬:“季掌柜看来是对我很不满。”
季念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三公子清早说了那些话,我是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我对三公子不喜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
至此,范慎的脸色又难看了点,道:“我是不会为我早上的话道歉的。”
他是听到范曦的抱怨才偷跑出来的,人都到了,他索性把话说透了:“还有曦儿说的什么身份地位,她只是对谢大学士有意才说得难听了些。”
季念没心思理他,喝了口酒。
范慎似乎看不惯她喝酒,皱皱眉站起身:“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季掌柜如果今夜是因为此事才一个人在这里喝酒的话,那倒也不必。”
“一码归一码,”
他继续道,“我虽然反对你们走那么近,也不喜欢谢大学士,但他应该不是那种会因为你带不带丫鬟而有什么想法的人。”
转了转手里的酒杯,季念望着那晶莹的液体在杯中打着漩儿,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范慎走前,她突然放下酒杯:“范三公子是不是会错意了?”
范慎一愣,回身:“什么?”
“我知道他不会,我——”
季念指了指自己,“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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