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白玉堂叹道:“……届时,你若是能放她逃走……那你也,不是我认识的展昭了。”
“我又如何……”
展昭涩涩开口,“若是当真有那么一天……我又如何,能够放她一马呢。”
“那兄弟我,如今便也只能劝你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了。”
说罢,他却又是想到什么了一般,问展昭道:“今夜伤亡情况如何?”
“十三名衙役受伤,”
展昭眼神暗了暗。
道,“还有三名……明日一早,张龙赵虎便会去棺材铺买三具上好棺木,给他三人厚葬了。”
白玉堂锁紧眉头,又问:“那行刺的杀手们呢?”
“杀手……除毙于你我手下的六名之外……剩余人等全部服毒自杀了。”
“哦?”
他眼神危险眯起,冷笑道:“如此说来,这小阿隐所在的组织,倒还……真是个相当可怖的组织呢。”
展昭眼神也暗,铮铮道:“……不管如何可怖,展某也必是要将它连根拔起!”
“好!”
白玉堂笑道,“五爷我也正有此意,等到敏姑娘同太子之事尘埃落定,你我二人便直捣了这组织的老巢,叫他敢在开封府放肆杀人!”
——他身上总有种奇异的气质,能让展昭郁郁的心豁然开朗起来。
展昭沉默片刻,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道:“敏姑娘……应该是快要到了吧。”
“明后两日就该到了,”
白玉堂接话道,“……届时应该是同这场劫狱一起,又要开一堂,审审这小阿隐吧。”
“……怕是,要如此了。”
这一夜两人便是如此在房顶上聊了一夜,期间白玉堂觉着如此干坐着聊天也着实太无趣了些,于是便又是拉上展昭胡闹,去离这里不远的酒楼之中偷酒喝——当然了,展昭哪里会允许白玉堂白白偷人家的酒喝,于是放了双倍的酒钱在人家的柜台之上。
一夜便是如此胡闹着过来了,夏天总是天亮的较早些。
一夜未眠,二人却是觉得愈发精神起来,展昭那一双眼中也丝毫不见酒后的颓势,回了房间换了身不沾酒味的衣服,便又是那时常出现在汴梁街头巷尾的红衣官爷了。
虽然那藏在心中的死结还未曾打开一般……但从表面上,他却依旧一如往常一般。
若不是心细之人,竟也无法发觉他眉宇之间淡淡的愁绪。
如此两日之后,已故兰妃之妹阿敏,终于在陷空岛卢方的护送下,赶到了开封府。
只见她面色上还有大病初愈般的苍白神色,清秀眉眼之间却满是急切。
刚到开封府,便已经忍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直奔着去见太子去了。
见到太子安好,她才松了一口气,忽的问道:“听说展大人同白五爷……抓住了那企图毒害太子之人?”
……这也倒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玉堂干干咳嗽一声,道:“……话说这么说没错,只是……”
还未曾听他讲完,阿敏便已经急急打断他,叫道:“如今那人身在何处?!”
白玉堂耸耸肩,道:“……在大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