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依却没有在意他说的内容,而是直接问:“住院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感觉很难受吧。”
安格那始终掩饰得很好的面孔终于安静了下来,他静静地望着荷依,然后再淡淡地滑出一个笑容来。
“夏荷依,我发现你应该去中央电视台的《探索与发现》。”
荷依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很想告诉安格,她能够洞悉这一切的缘由是因为在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里,她都是一个人在孤独行走,她太了解那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要相互取暖,相互安慰的人类的社会性。
不过,天天往医院跑需要理由。
很合理的理由。
“我给你带笔记吧。”
荷依突然道。
“那种东西……过了4年还有用吗?”
荷依咬牙道:“这4年没教改,课本都一样,我的笔记你看了准没错。”
安格似乎被荷依那顽固到偏执的目光吓到,呆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笑了起来。
“那就谢谢师姐了。”
宛如白玫瑰般轻轻的绽放。
“啊!
耽误你到这么晚了!
晚饭还没吃吧。
走走走,咱们去找望爷搭伙去!”
“望爷?医生食堂?”
“医生食堂怎么了?我还有饭卡呢!
走,去听望爷讲故事去,比《一只绣花鞋》好听多了……”
安格就像完全没病的人一样,下了床拉起荷依就走。
可是……他凭什么就认为人人都爱听《一只绣花鞋》……
“在医院,长期卧床的人容易发生褥疮啊,便秘啊这些问题。
有一次,我们病房里就有个患者好几天没大便了,找医生开了通便用的开塞露。”
考虑到小姑娘在场,望爷很绅士的没有引用医院恐怖故事来危言耸听,不过一边筷子飞舞一边屎尿屁还面不改色谈笑风生是不是太过粗神经了一点?而安格却兴趣盎然地扭转头对她说:“还好啦,上次吃饭的时候他讲的是一个血馒头的故事……”
……
“……医生给开了五支开塞露,交给护士让执行。
只是不巧遇到了一个实习小护士,操作规范还不很熟悉,于是她诚惶诚恐地拿着开塞露去了,好心好意地帮患者换成俯卧的位置,不怕吃苦不怕脏臭的往患者的肛门里塞了五支开塞露……呵呵呵呵……”
只有望爷一个人笑得十分开心,夏荷依和安格面面相觑后,安格用筷子头拼命敲着餐桌道:“不说完笑话就自己一个人笑出来的人最差劲了!”
“你们不懂的……呵呵……放开塞露应该用侧位……”
“那俯位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