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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想看苏桦弹琴。
不管怎样,他就觉得苏桦特配琴,虽然苏桦现在比不上过去了,衣服普普通通,每天不是黑的就是灰的运动服,有时候还有些洗不掉泛着白的痕迹,发型普普通通,干净还是干净,却少了当年的一股味道,但他扎在人堆里依旧是那么显眼,苏桦的气质和俊秀是越大越醒目。
苏桦揉了揉屁股爬了起来,陪了个笑脸,过来低着头说:“哥哥,我得回去看看我妹妹,她要醒了,看不到人得哭半天呢,我妈走的时候叮嘱我让我每天抱她在楼下晒会太阳。”
苏桦摇摇晃晃的走了。
第11章
张宽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不远处的小花园,里面有几个石凳子,几个老太太做在一堆打麻将,不一会果真看到苏桦抱着他那还没长开的小妹妹在花园里晒太阳,苏桦一边拍一边晃,偶而还和那几个老人搭搭话,一点也不生疏别扭。
可张宽别扭,看着这样的苏桦,一个大孩子抱着一个小孩子,张宽心里真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还记得以前苏妈妈在的时候,拉着小苏桦在场子里玩皮球,苏妈妈是那么一个有气质的人,总是把头发梳得高高的,淡淡的笑,像一股暖阳,小苏桦又是那么一个有灵气的人,随便谁一问,总能浅笑着背一两首古词来,什么‘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什么‘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
跟本不是张宽嘴里那些熟得不能再熟的唐诗可以相比的,那时候,只要苏桦一在院子里转,就少不了大人在旁边逗着苏桦背两句,哪个不是听得目瞪口呆,再回去骂自己不成器的孩子。
现在的苏桦拿了一个奶瓶给妹妹喂水,水瓶放得低低的,苏桦的嘴张着,还发出一点哄孩子的声音,喂完了,再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小毛巾擦那小嘴边的痕迹,光看着就能让人发疯。
他突然就想起了,他踩着苏桦的屁股问他,服不服。
苏桦瞪着那双大眼,狠狠地说,不服,就不服。
那样的苏桦不见了。
虽然苏桦跟着张宽的时候,打起架来也不要命,这两种狠,根本不一样,现在的苏桦,筋抽掉了,只剩下一股子不要命的蛮力。
这么多年过去了,从那个小崽子再到这个小叶子,张宽真的不了解苏桦,苏桦还是那么的爱干净,普通的白衬衫也能白得比别人闪亮点,会不吭一声的去做他指使的坏事,会偷偷地在他背后嘀咕什么,但张宽还是不了解苏桦,就像他不明白当年拿着二仟元钱就去买钢琴的苏桦,长得越大,越难懂。
他不明白苏桦对他干嘛不好好的像过去一样,有点脾气,有点个性,生气的时候鼓着一张嘴,高兴的时候迷着眼睛笑。
非要像现在一样看到谁都阿姨叔叔哥哥姐姐的叫个不停,由其是那张笑脸,还有那众口一辞的口碑,现在谁不羡慕陈叔叔当年白白捡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学习好,有礼貌,还会做家务。
可他张宽不喜欢,他不喜欢看苏桦这样的笑脸。
一点也不。
五
时间对有的人来说度日如年,有的人又觉得光阴寸短。
等张宽和苏桦基本上没闲余时间玩耍的时候,他们升到了高二。
张宽从老师头痛的问题生彪升到了突击搏一搏的好学生行列。
看着这样的儿子,张保林也放了大半的心,尽管他在工业局的副局长位置上待了很多年,换到了城建局后还只是个副职,眼看着连中青年干部的行列都跨不进去,和升职的第二梯队彻底的绝了缘,索性不争了,和几个私人老板合伙了一个公司,利用手里的一点职权,公私兼营,倒把心里的那点不平衡给磨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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