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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桦儿,JOHN明早的飞机,咱们给他送个行吧。”
“好。”
苏桦喝完了粥放下了碗,又开始摆弄起手里的那个东西。
“妈的,这个重要还是命重要,大不了,重新买一个呗,现在的比你这个老古董先进多了。”
“差不多快好了。”
装上电池,苏桦在桌子上看了一圈,抬起头看到李衡脖子上挂了一个MP4,“把你的耳机我用用。”
说着伸过手去把那个MP4的耳机卸下来,一看接口不符,直接拿了把尖嘴钳给钳断了,把线直接接在接口上。
李衡眼见着自己SONY原装的东西成了一个废品,嘴抖了半天,最终还是把嘴里的那句脏话给咽进去了。
当耳朵里那首‘渔人码头,’终于低低地浑着杂音响起来的时候,那些当年听腻了的句子一遍遍击打着他的耳膜时候,他听到张宽在他身后,低低的说,叶子,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听到张宽的叹气声,喜不喜欢是你的事,等不等是我的事。
他听到张宽说我就快对你挖肝掏肺了,他听到张宽在唱多么愚蠢是我
多么爱你是我
你给的寂寞
我已不能回头
张宽终于回了头,终于离了岸,终于把他放下了。
苏桦憋了好几天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看到苏桦不吱声默默淌泪的模样,李衡一下子慌了,赶紧转过身子去找纸。
“桦儿,你别这样,没什么过不去的,感情是什么,屁都不是,当初我都那样了,不也都过来了。”
苏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抓着李衡的胳膊在李衡的手弯里拼命地摇着头。
的确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张宽和苏桦也终将过去。
这就是命,是他和张宽的命。
苏桦真的相信是自己的失德、自私,那些被张宽看穿了的丑形来向他索取的报应。
回到家里,苏桦呆呆地看着这个被张宽布置一新的房子,进了厨房,那三个张宽送粥的保鲜饭盒大大小小撂得整整齐齐。
简单的冲了碗泡面,吃了两口就扔了,回到客厅开着电视,看着上面或喜剧或悲剧的爱情,连广告时段他都没有变过几个姿式。
这几个晚上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盯着一个频道看到底成了一种强迫的消遣。
张保林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起的。
里面一如既往地的关心爱护和夸耀听得苏桦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就能从里面蹦出张宽的声音,又生怕说到底也没有张宽的声音。
情况是后者,没有张宽的声音,只有张宽的一个消息,张宽真的要结婚了,时间定在三天后,张保林希望他无论如何也要回去参加。
放了电话,苏桦静静地看着手里的那个陶制的杯子,上面有张宽亲手写下的他的名字。
他从没想过小时候那个粗心的张宽为了他能花去那么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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