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南蔚拿着那只糖葫芦在手里,红彤彤的糖浆从竹签子上沾了些到南蔚白白的小手上,他伸出舌头舔着红彤彤的山楂,圆鼓鼓的小脸仿佛都被映得泛起一层如糖霜般的粉色,叫人觉得仿佛只要咬上一口,便是满嘴甜蜜。
他又十分满足,慢条斯理地吃了两颗裹了糖浆的山楂就停了下来。
等南蔚吃完了一根,南衡把手里的糖葫芦递了过去:“你吃。”
南蔚瞪大眼:“这是你的。”
南衡微微一笑,坚持地拿着竹签停在他嘴边,就跟平日里喂糕点时一般无二:“张嘴。”
南蔚下意识便张嘴咬了一个,接着才后知后觉地愤愤不已:本尊真不是会汪汪叫的那玩意!
不知不觉中,两个孩子走到了城门口。
这儿进进出出的又是车又是马又是人,倒显得比方才那条街道还要繁华一些。
南蔚早有预谋,指了指城门外:“外面有河,我们去看看?”
南衡自然满口答应:“好。”
但两人才要出城,面前就多了一个人,不赞同地目视南衡:“少爷,您最好不要出城。”
南蔚觉得也是,那追杀南衡的黑衣阉奴谁知会不会卷土重来,便点头道:“你就别出去了,有言嬷嬷带我过去看看就行。”
言嬷嬷知道轻重:“是啊,南衡少爷,我抱着大哥儿过去看个热闹便转回来。”
然后南蔚第一次看到了南衡板起的脸。
南衡浑身上下顿时生出一股凛冽的气势,却又与南蔚曾见过那想要杀了自己的人并不一样。
“我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是嬷嬷派来保护我的,只管跟着我保护我便是,但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动。”
那人像是吃了一惊,犹豫一下隐去了身形。
南蔚轻声道:“你干嘛训他,他也是为你好,你别忘了上回去祭祖的那些人。”
南衡沉默了一下,用更轻的声音道:“蔚弟弟,我只跟你一个人讲。”
南蔚竖起耳朵。
“虽说我是爹娘唯一的儿子,却不是我祖父唯一的孙子。
因为我惹出的那桩事,牵连甚广,便是我家也不得不为此大动干戈,想尽办法。
虽然我爹娘强势,硬是将我保了下来,但我只要未入宗门,便与流放无异。
真正为了我好,又会敬着我的,大约只有嬷嬷。”
“这些人虽然被嬷嬷派来跟着我,说是保护我,但哪个又真当我是主子,而不是连累家族的累赘?恐怕真要遇到了什么意外,他们也巴不得我索性死了干净。”
南蔚瞪他一眼:“什么死啊死的,怎么说话呢!”
南衡扯了扯嘴角:“家中的叔叔婶婶们觉得一切都怪我,所有的事情也的确因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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