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松鹤,就视若无睹般往他身边另一人看去:“师弟,我替你压阵,你去与这魔修斗上一斗。”
南蔚真正松了一口气。
多亏这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剑修再度出现,才给了南蔚可趁之机。
有如此大敌当前,松鹤即便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也必然是无暇顾及。
就算松鹤豁出去要抓住他,南蔚亦有自信在眼下情形中拖延出三息时长。
他飞快激活了玉符。
“是。”
只是下一刻,耳中传来的语声却让南蔚手指微微一顿。
这声音是如此耳熟,仿佛几年前他还经常能听见这个声音同自己说话。
南蔚不由自主朝天上看去——此时夜色虽深,但他的目力仍然足够支持他瞧见另一名站在飞剑上少年的模样。
比起从前更加修长的个头,如玉的面孔在夜晚仿佛泛着一层柔光,形状优美的眼瞳正看向松鹤。
竟然真是南衡!
“……可恶!”
眼前一阵微微的眩晕过后蓦地亮起来,南蔚对上白额铜铃般的巨大双目,对方眼中的戏谑丝毫未加掩饰,又有另一边王大牛捂着眼睛大叫“非礼勿视”
的声音。
确认自己的的确确已经回到了先祖洞府内,南蔚却难得地有些后悔,自己为何那般手快地激活了玉符。
说起来,跟那小子至少也有七八年没见了,看他被淳于离山叫做师弟的情况,想必在太一宗内定是如鱼得水,生活得很是惬意。
真不愧是自己都觉得不错的小子,南蔚颇感欣慰。
但与此同时,似乎又有些莫可名状的不忿在心头一闪而过——离了自己,那小子竟然还敢生活得如此惬意!
南蔚索性在先祖洞府内闭关了半个月,将修为在筑基一重稳固下来,才再一次离开。
此次回南华宗,一路上总算是风平浪静。
不过刚交完对烂柯道人的追杀任务,南蔚刚回到自己的住所,叶浮白就找了过来。
在听到南蔚的声音后,叶浮白才推门走入其中:“南蔚师弟你回来了?”
见他屋里积满了一层灰,叶浮白微微蹙眉,施放了几个小法术,在南蔚应声以前就十分周到地替他打扫干净,接着又道,“你到炼气十一层了?看来师弟果是机缘深厚。”
这大概也是大罗灵界修士中公认的,像南蔚这般灵根驳杂潜质差的弟子,晋阶还能如此快,灵元也未见虚浮,八成都是运道不凡,机缘深厚。
南蔚顺着他的话道:“还行吧,我的确又晋阶了。”
叶浮白笑道:“看到师弟从未放松修炼,也从未放弃过修炼,我这个做师兄的深感欣慰。
师弟,你不要理会他脉之人怎么评价你,只要好好修炼,总有证明自己的一天。”
南蔚道:“是。”
本尊才没有那个闲心要向谁证明自己,不过看在你又贤惠又美貌的份上,本尊也不打算拂了你的面子。
叶浮白踌躇片刻,终于道:“不知南蔚师弟可知,内门大比将要到了?”
这些年南蔚虽然很少待在宗内,但得益于与殷广士结交,倒是对南华宗内的许多东西不再糊里糊涂。
譬如除了首座之争,年末小比,还有五年一度的外门大比和内门大比,像南蔚这般的内门弟子,参加的便是内门大比了。
这其实是每一座宗门都会有的东西,要知修真一道,既要步步为营、谨慎小心,同样也需不惧艰险、勇猛精进。
而越是修炼,对于自身的战斗经验,要求也就越高。
不然若是一个好不容易修炼到金丹、元婴的弟子,却因为经验不足饮恨,那可是让宗门都恨不得吐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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