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致越深深地望着锺辰轩,看了很久。
「你没什么变化,辰轩。
」
锺辰轩淡淡一笑。
「您身体还好吧,伯父?」
「辰轩,你应该叫我爸的。
」文致越说,他的声音里甚至流露出一种乞求的味道。
锺辰轩却转过了头去。
「我跟若兰并没有正式结婚,所以,我还是只能叫您伯父。
」
文致越有点难过地低下了头。
「进来吧,辰轩。
」
锺辰轩对着客厅里扫了一眼。
「这里的陈设一点变化都没有。
」
文致越在一张藤椅里坐了下来,他的脸在阳光下,老态毕现。
「若兰走了之后,我活着都已经只剩半条命了……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些呢……」
「您有心情的。
」锺辰轩的声音很清晰,甚至有点尖锐,「你甚至有心情关照你儿子的情人,也是你的远房亲戚,不是吗?」
文致越的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然后把脸藏到了阴影里。
「你……你都知道了。
」
「伯父,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锺辰轩的声音提高了,「我了解您,也尊重您,因为你不仅是若兰的父亲,也是一位有责任心的学者。
田悦毕竟是你的亲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文致越掩住了脸,他的啜泣声间断地传了出来。
「我……我只是……」
「您想要个孙子,就想得那么厉害?!
」锺辰轩大声地质问。
「虽然文桓跟田悦实质上没有血缘关系,但听起来总不好听!
伯父,您是有学问的人,怎么也会这样?」
「辰轩……你听我说。
」文致越摇动着颤抖的手,正想说什么,忽然楼上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致越,你在跟谁说话,这么大声?当心吵醒了采桦……」
锺辰轩抬头一看,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正扶着楼梯站在那里。
文致越连忙走了过去,把她从楼梯上小心翼翼地扶了下来。
「月仪,妳腿脚不方便,怎么从楼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