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端,此事可当真?”
赵佶皱眉道。
张择端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的确如江公子所说,天下承平日久,老百姓生活的光景却是各有好坏。”
赵佶抬着头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回头问道:“听择端说,你们朋友几个此次来京城是来赶考的?”
江耘见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入,知道他还有所顾忌,就顺着他的话说道:“不错。
寒窗数年,博个功名,做个官,实在是我辈读书之人的追求。
而且,在我大宋,官员数量众多,闲暇之余舞文弄墨,交游造访。
在某看来,这官员实在是最快乐的中间阶层,不说那些平头百姓,就是赵官家也不如他们来得快活呢。”
“啪”
得一声,张择端手中的画卷跌落在地,看来被江耘的话吓得不轻。
赵佶的眼中也是阴晴不定,显然是受了江耘言语的刺激。
赵佶默然已久,叹道:“或许诚如斯言,江公子见闻广博,我受教了,在此祝公子和朋友能够高中。”
江耘也知道自己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当下就想告辞,却想起明境的遭遇,于是顺着话头说道:“希望如此吧,但愿锦绣文章不要毁于捉笔小吏之手。”
赵佶奇怪道:“此话怎讲?”
江耘便将那杨明镜当日之事详细说来,赵佶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考场之上的积弊如此之深。
江公子且放心,吉人天相,相信此事不久定会解决。”
江耘大喜,心想你说能解决那就是一定能解决的。
连忙道谢后告辞。
张择端又重复了那个过程,将江耘的双眼包个严实,送了回来。
送到门口之后天色已晚,张择端拉着江耘的手说道:“今日子颜可吓死我了,呵呵。”
江耘不待他说完,说道:“择端兄放心,江耘自有分寸。
今日之事,我心中明白,你尽可宽心,我不会去乱说。”
张择端原本要叮嘱几句,见江耘如此精细聪明,大喜道:“如此我可放心了,原来子颜心中洞若观火,却是老哥愚钝了。”
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我张某人虽是一介画师,但也知忧国忧民,官家虽好金石书画,却一刻也不敢忘国事。
子颜之心,我已尽知。”
说完双手用力,紧紧一握。
黑暗中看不清张择端的表情,想必也是兴奋不已,江耘也是欣喜异常。
两人心意相通,哈哈大笑,分手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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