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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飞鸽传书回去吧,让情报部仔细验尸。”
我抽出张白字,低头想想,细细写上一堆要求。
到江都已经三天了,街上总是飘荡着一股尸体的味道,家家门窗紧闭,家属哭丧的哀戚声音已经绝迹,四处是空荡荡的寂静,偶尔有风烛残年的老人和尚未掩埋的尸体。
这不是屠城,而是大大小小几十场战争洗荡后的残存。
恐怕冰雪白梅宫所在的盛京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是冬日稍微温暖的下午,雯雯雨雨沉默的走在街上,离鸢推着我新制的“轮椅”
,影子斜斜的拉得老长。
长街尽头是高高在上的青莲宫,金碧辉煌一如初见。
忽然有婴儿断续哭啼。
隐隐从街巷间传来。
寻过去,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弃婴,脖子上有一道口子,似乎有人为他放过血。
看到婴儿的时候,所有人脸色煞白。
我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婴儿,而是不下三十个刚出生的孩子的尸体堆在地上,已经被寒风冻硬了,如同冰雕。
孩子身上都有伤口,脸色青紫,失血而死。
“离鸢,看看这个孩子能救吗?”
我问。
“不能了,血已经被桓昌雅吸光了。”
巷子里一扇木门颤颤悠悠打开,门里有人低声回答。
“谁?!”
离鸢前一步当在我们前面,袖里短剑已经出鞘。
“少主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们在青莲宫见过一面。
在下欧阳衡,青莲近卫军总督,参见少主。”
门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目光如炬的看着我,缓缓跪下。
虽跪下,却不低头,那张刚毅经历风霜的脸直直对着我。
我隐约记得他,在我拿着清廉玉佩去找桓昌雅的时候,在青莲宫高高台阶尽头遇到的第一个人。
他见到玉佩后对我缓缓跪下,说:“青莲近卫军总督欧阳衡,参见教主。”
“欧阳衡!
你怎么有脸在这里?”
离鸢冷冷的责问。
“你们认识?”
“随少主离开青莲教之前,我常和他搭档执行任务。
现在他升任近卫军总督了。”
离鸢淡淡阐述,“据我所知,少主在青莲宫中桓昌雅奸计时,他明知道这是陷害,却没有出手阻止。
现在居然有脸叫一声‘少主’,确实有趣得很。”
“在下虽没出手阻止,却也没出手协助。
在下想既然少主贵为白梅七公子,自然不会被当时场上那些缩头鼠辈应当难到。